雨水密密如丝,偶尔的风改变了斜织的角度。凌霄趴在门边听身后的nai娘断断续续的唠叨。又是雨季了,nai娘有些无奈的说。他知道,那是对他的可怜。常年久居在黑暗中的身体,早已被shi气侵蚀的差不多了,赶上下雨天,关节的疼痛更甚。每逢难耐之时总想着要不就干干脆脆的去了也好,省的遭罪。可是想到小闫无辜的表情,还有祈盼,心中慢慢的不舍。
叮叮当当的声音扰乱了思绪,凌霄顺着门缝向外探取,即使不能身处热闹之中还是想尽收眼底。屋外站着一个男子,未打伞,就这么立在风雨之中。他有些好奇的想要努力看个究竟。只是毕竟空间有限,视野也就那一点点的缝隙。
男子仿佛觉察到他的目光一般,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良久,竟笑了。那笑美得炫目,同小闫的单纯截然不同,令人深深地沉沦。身上的痛隐隐的袭来,凌霄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再也忍不住瘫倒在一旁。
昏睡间仿佛听到了谁的声音,带着哭腔,直达他的心迹,久久无法释怀。
他是在床上醒来的,柔软的被褥,丝丝滑滑,带了些许温度。凌霄努力地睁开眼,看到男子对他笑,很温暖,男子的声音一点点传了过来,完全清醒了大脑。
“你昏睡了好久……”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男子说话,那声音直到好久都无法忘却。男子叫叶云天,这是再小闫之后唯一令他记在心里的名字。他不明白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只是心想男子穿戴不俗,定不是寻常人家。
后来他便住下了,住在一所不大的宅子里,没有奢华的摆设,却温暖依旧。后院的庭院有小小的亭子,水池,还有不知名的树。男子常抱着他对他讲春天时这里是怎样的景色。小巧的粉色花瓣,随风起舞,像是北国的雪。
凌霄问他,雪是什么?男子说,是种白白软软你看了便会爱上的东西。同你一样惹人怜爱。那一年,这句话便留在脑中。他不敢问男子,什么时候能够看到,什么时候能够触到。只是心想等到春天可能会有一片淡粉取代也说不定。
躺在男子的怀中他很想问,爹娘怎样了,还有小闫怎样了。可惜这些疑问终究埋在了心里。环住他的男人力气很大,胸膛的温度很高,让他觉得暖暖的。即使如此他却不由得想念小闫略微凉的手掌。
男子并非每天都在这里,偶尔只剩他一个人的庭院多了几分落寞。后来属于他的“家”多了一个人,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孩子,长的眉清目秀,眼睛大大的却没有什么神采。只是在他看到那男子时偶尔会荡起一片波澜。那一刻凌霄懂了,美好的事物永远不会只属于一个人,更不会只属于他。
名叫碎风的少年,话很少,待他却极好,那种隐隐的好。男子不在的时候,少年都会坐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注视着他注视的地方。好几次他都想问一句你在想什么,可是想想还是忍住了。
春来的很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屋外便是飘飘洒洒的花瓣。他站在树下可以闻到淡淡的清香,抬头仰望可以看到被粉色遮掩的蓝白。很美,很美。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北国的雪。感受到那些柔软的东西落到脸上的感觉。
身边的植株开出美艳的花,缤纷了原本荒芜的庭院,却无法夺取淡粉的天下。凌霄站在之中嘴角荡起深深地笑。眼里却是无尽的忧伤。
男子再来的那天晚上并没有看到他,可是他却看到了男子。就这样,远远地注视,眼角泪水涟涟chaoshi了脸颊。
清冷的月光,交织的身体,男子温柔的爱抚着少年,嘴里吐露这看似残忍却占有欲极强的爱语。凌霄不懂,他的存在对于男子,对于少年到底算了什么?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问出,凌霄背过身去朝向小亭。他想人总是脆弱的吧,即使事实摆在眼前也要假装不知道,为的只不过是他们心中虚幻的温馨。他懂,如果他不问,男子依旧会对他很好,他不问,少年依旧会静静地站在身后。没有多余的情感,没有不必要的争吵。环胸的手臂开始颤抖,悲凉蔓延了整个身子。
眼前的粉白化作一片淡紫色的花田,那里两个少年笑的纯净无暇。
春天还未完的时候少年开口和他说话,无关紧要的话,像是关心,又不像。他读不懂他,总觉得这孩子其实并不比他好。好几次机会他都想问他,你是否喜欢叶云天,还是被逼无奈。毕竟那夜男子的一句,你是我的,即使死了也是,让他无法释怀。那是爱么?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么?因为那夜少年没有说话,所以让他迷失了感觉。看不清那两人的关系。
少年会武功,这是入秋的时候他发现的。那天,凌霄觉得心情大好,想要爬上那棵树看院外的风景,努力地很久也只是一半的距离。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开始下坠。凌霄心想,这下非摔倒不可。闭眼的瞬间,整个身子并未如预料的疼痛反而落入了单薄的胸膛。
他回过头刚好看到少年僵硬的表情,微皱的眉头。那天少年一天没有理他。凌霄心想他是生气了吧。
秋末,院里又是一片荒芜,男子兴冲冲的跑来,搂着他,不停的亲吻。凌霄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