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们两个衣衫不整的样子,安冀立刻明白了这里曾发生了些什么,他走上前去,一把夺下了我的手腕,眼中满是愤怒。
“箬大人请自重。”
这一句话说得箬谷是进也不得退也不是,只是从嗓子里干干得发出了两声冷笑,然后慢慢站起来,身体软软地靠在床柱边,用那种曾经对着丑小鸭的温柔目光看着我,然后闭上眼,撇起了嘴角。
“你很快乐吧?”然后,离开了这里。
他走的时候,重重撞了安冀的肩膀一下。
“他是谁?你说呀,他是谁?”然后耸耸肩,走进了那条无尽的深渊。
他走的时候,有着不该有的温柔,他让我再次迷惘了,动摇了,他让我再一次又追出去的冲动了,但他不属于我。
安冀蹲了下来,看着我失神的眼睛,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沉重的头慢慢转向了他,“对呀,我是谁?”
“……”
“跟我念……程……叶……来……念呀……”双手捧住他的脸庞,我笑着,我哭着,我知该如何表达现在的心情,呐,你曾经认识过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每天每天所看到的,是否只是那矗立于潭中央的一汪幻影?而那道影中,是否曾经出现过我?
“别这样好不好……”他连忙抱住我的身子,吻着我的发丝,宠溺地摸着我的背,安抚着我不稳定的呼吸频率。
突然,我停住了。
我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对他说:“给我点时间,一天,只要一天,让我冷静一下,好不好?”
毫不犹豫,他答应了。
空旷的房间中,连呼吸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呼出气体会生成水和二氧化碳,突然想到的这个,是我自己笑了起来,许久未用的定理,早就模糊不清了,可他们总会被想起来的,它们比爱情来得可靠多了。
我有我自己想要试一试的东西,而我相信它就是我想得到的答案。
夜幕降临,安冀如约而至,才到门口,就被刺鼻的血腥味吓了一跳,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去。
我的寝房门口,血泊成河。
粘稠的ye体肆意地侵略着各个地方,仿佛那光滑的表面上早已映出了房内的惊悚场面,空无一人的楼道里仿佛回荡着淋漓尽致的笑声,可却是那种最后的,残忍的,诀别的笑声。
安冀伸出颤抖的手,推开了那扇深红色的大门。
我穿着单薄的丝衣趴在桌上,背对着他,垂下的双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刀,上面还在不断地向下垂着鲜血,微微有些起伏的身影能看出我还有呼吸。
安冀连忙冲上来握住我的肩膀。
风吹叶沙沙。
只听见我闷闷地哼着:“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抬起了头。
那张曾经Jing致如陶瓷一般的脸庞已经血rou模糊,刀子豁开了rou,仿佛能清清楚楚看到那雪白的头骨,红色的鲜血顺着千疮百孔慢慢流着,而那些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却仿佛还要用出血泉一般,那一条条伤疤好像一只只蛆虫,穿梭在安冀的全身,他惊恐地大叫起来,“烟儿……烟儿……不要啊!”说着,夺门而出。
一片空白。
一行清泪缓缓滑过我的脸庞,顺着那如钻石般璀璨的泪滴,脸部一点点恢复成了原状,而血泊也慢慢消失,变成了一朵朵纯白色的花,它们盛开着,怒放着,也在嘲笑着。
“竟然都没发觉……真蠢呀……”我自嘲地捂住脸庞,不断地抽泣。
这时,眼前忽然像走马灯一样掠过了无数场景,那温馨美好的画面,全是他,全是箬谷。
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真他妈不要脸,真他妈贱!
一会儿又这样,一会儿又那样,我是狗吗?给块骨头就摇摇尾巴?我怎么那么贱?
万念俱灰的时候,总会想,自己就这样孤单下去好了,而在这时候,总是有人出现,来爱我,可现在,除了那些漆黑的老鸹,还有谁肯来喜欢我这种人呢?
好想瑛彻,好想上古,好想紫灵,好想华焱。
好想,箬谷。
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径自走了出去,我朝着有太阳的方向走着,一刻不停地走着,没有目标,没有目的。
明知道箬谷其实最爱自己,也不想回去找他,因为没脸了。
不敢死,只能苟活,所以,就想找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托付了我这一生。
错觉。
大家都是被错觉害了。
但没办法。
谁能逃脱这业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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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是个废柴的人……
写那段的时候自己的脊椎在发凉……
好恐怖……(本人是个很迷信的人……)
P。S。请熟记八荣八耻五讲四美以及十要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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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部又要快完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