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呵呵,欧阳先生真会说笑,好了我们快吃饭吧,在等怕是要凉了。”齐母拿着手绢掩嘴笑道,她曾听说这欧阳家的二爷是一个很有手腕的人,在上海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只要是跟弋二爷打交道都得礼让三分。如今一看,果然是礼让三分,不仅让你挑不出刺儿,而且还心服口服,真是了不得的人物。他以为照以然的性格这件事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他的三儿子与欧阳弋交谈起来这样游刃有余,不惧怕也不谄媚,真是给他齐家长了脸。但一想到儿子为了家族利益,自己隐忍,心中又有些酸涩,这就是官场,生意场,生在这个家族里就注定了有维护家族利益的使命……
欧阳弋走后,齐以然就以身体有些疲惫为借口上楼休息。
“小然,你还好吧?有没有头痛或者腿上的伤有什么不适么?”齐以清有些担心,毕竟以然这次伤得真的不清,可以说是死里逃生,这怎能叫他不担心呢?
“我没事的,母亲,大哥,你们也休息会吧,大家都挺累的。”齐以然被齐以清抱上楼,进了他的卧室。齐以清帮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睡吧,你睡了我就走。”
“嗯,大哥,忘了这件事吧,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万事以和为贵……”也许真是累极了,齐以然说着说着就睡着了。齐以清看着睡着的弟弟,默默地叹了口气,他还是希望小然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然,看着这样的弟弟,他不知道是该骄傲还是该惆怅……他放轻脚步,给以然带上门。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眼眶发红的母亲。
“母亲,小然长大了,懂事了。”齐以清看着眼前眼眶发红的母亲,安慰道。
“是啊,他一醒来,就变得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经常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即使是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看着让人心酸……我真是不知到他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哎……”齐母自儿子小儿子醒来以后就发现了他的反常,一开始以为是孩子吓坏了,性格就跟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总是安慰自己过一阵子就会好了,过一阵子就会好了,可这都过去近一个月了,还是没有变化,陆医生说,由于过大的心理刺激可能会导致人的性格骤变,可能会恢复,也可能就一直这样了……
母女两人就这样站在齐以然卧室的门口站了良久才各自回卧室休息。下午,齐北弋回来了,得知欧阳弋来过后就把齐以清叫到了书房。
“以清,我知道你很是疼以然这个弟弟的,但是你要分清以然的委屈和齐家的命运哪个重要?”齐北弋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穿着的棕色马褂上绣着暗金色的花纹,他把玩着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不知在思考着什么,锐利的眼微眯着,显得整个人威严睿智。“如果小然不是闯进欧阳家的地盘,就不会受伤,所以……他这次受伤也有一部分是自己的责任。欧阳家有理由置之不理,但是欧阳家老爷子派那个二儿子来,就说明他有意想大事化小,不想咱们齐家有所暗结。”
“……是,父亲,儿子明白了。是我当时一时冲动了,只是当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到那样的小然有些难以接受,您也知道,十七年前的那件事……”齐以清说的话中对父亲有一定的抱怨意味,如果小然一出事就立刻通知他,他现在也不会这样的自责与悔痛,没有及时的回来而还逗留在广州。“二弟也还不知道这件事吧,父亲还是通知他吧,否则他回来怕是反应比我还大,您是知道他的性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