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半个多月,身体算是好了大半,还想着要怎样才能去探查一下越影的内部情况,就有人来通知他门主召见,稍作收拾便跟着来人踏出了半个多月来从未踏出的房门。为了不引起怀疑,这段时间他一直待在房内,只是现在看来他是多虑了,除了名唤“罗杀”的“姐姐”每日里给他送饭送药,再也没有人踏足他的房间。看来在这越影,他也就只是一个多了不多,少了他也没人嫌少的人。
思虑间已走到大厅,引路之人在门栏前停了下来侧身示意他自行入内。他也不多说,敛了眉眼低下头走入大厅。
大厅之内没有多余的摆设,处处透着干净凛冽却不乏肃杀之气,只是首位处那张雕虎梨木椅甚有气势,此时椅上正坐着一人,想必便是那门主了。未曾抬头,他向前弯腰行礼,语声不起不伏的唤了一声“门主”便不再多言。
“魇杀,前段时日你那师傅又来我处说因你在训练时犯了过错将你狠狠地罚了,想着你进日一定在养伤我也就没召你,今日唤你来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何事吧?”门主见他低头不语,也没觉出什么异样,淡淡的语声透着令普通人胆寒的杀伐之气。只是这类语声却是与前世他的说话方式不出一二,便也不会让他产生所谓的恐惧之感了。
不知门主所谓的“何事”是指何事,他不敢随便应答,只低低回道:“是。”
“魇杀,你是瑭杀的儿子,却不知她是在何处有了你。当年她带着你回来认罪,却只字不提你的父亲。我想着你虽来历不明,但也算是我越影的人,而且小孩子是无辜的,便只治了你母亲的罪而留下了你。只是你为何如此不似你母亲,当年你母亲也是我越影数一数二的高手,你却。。。。。。唉~~”似是难以启口,门主停了下来。但他如何会不知,那所谓的“无辜”与“宽恕”只不过是希望他能如他母亲一般成为越影的杀人利器。
“魇杀无能,让门主失望了。今后魇杀一定加倍刻苦,不辜负门主与师傅的期望。”
“你知道就好。这些时日你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吧!?明日就继续跟着你师父训练,不要辜负本座对你的期望啊!退下吧!”“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说之后,门主挥退了他。从始至终都并未抬头的他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嘴角扬起了嘲讽的幅度。
离开大厅,他循着记忆的足迹往回走。踏入他所住的小院时,那焦急地独自在院中来回度步的绯红色身影不知为何让他冰冷的心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姐姐。”不由自主地,那声代表着承认院中人的身份的称呼已唤出口。听到他的声音,一身绯红的罗杀旋即转过了身向他走来。夕阳下,那绯红的衣袍仿佛染上了一层金粉,将本就出尘的容貌衬托的更为明艳,只是长期残酷的训练将这本应绝色无双的女子染上了血腥之气。
“魇杀,你回来了。”没有多余的语言,他却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这世上唯一在乎他的人了。
“我没事,你无须担心。”一向不擅长言辞,此时他却无法不出声安慰。这是真正爱着他的人啊!
“你无事那我就回去了。”同样不擅长语言的女子在看到她所关心的人并无大碍后便打算离去,却似想起了什么又停下了离去的脚步。
“我…我明日,就要去执行我的第一个任务了。”闻言他一惊,看上去才十三四岁的女孩啊,就要手染鲜血!他明白,这是她逃不了的命运。可是注定的命运又怎么样?从他再一次睁开眼起,他就不再相信所谓的“注定”。
“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着你,姐姐。”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