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银芒一闪便朝着鎏兮飞去,而厅中众人却无人察觉,也或许是察觉了却无人说出来罢了。直至银针即将刺入鎏兮的脖子时,才被夭华给状似无意的挡下。
“公子,天冷注意身子。”
鎏兮自然也是看到了那根银针的,但是不便于出手,却被夭华借关心之意将银针挡下。
眼神有些飘忽,躲闪着,只是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伸手将披帛按住,带紧一点。却无意外的碰到了夭华来不及收回去的手,或许不是来不及收回去,而是不想那么快的收回去。因为在刚碰到夭华的的手一瞬,便立即被握住,然而只是一瞬间却又被放开。
心中升起一丝难言的情绪,是不满、亦是不舍。懊恼的垂下眼眸。
这边情意暗绵,而对面的君砚却是心中妒火愈高。
在君砚即将被妒火吞噬前,看到那传讯烟花,告罪一声便急急离开了。
而君砚在赶去之后,却只看到满是苍夷的别院,推门进去,满院都是血染,入目尽是红色。还有铺了一路的被血染遍的碎琉璃,在太阳下闪烁着七彩流溢的光却都染着血光。
示意手下不要说话,自己踩着一地的血染琉璃,推门入目便是触目惊心的场景,整个别院的人都躺在地上,若不是那苍白的脸与脖子上还有手腕上的那两条细细的剑痕,或许会以为他们是躺在厅中,面容是那么的安详……大厅中的桌子上还用碎琉璃压着一纸书。
“当年如数尽皆奉还,这只是第一步而已。”——琉璃碎
而君砚见到此情境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追忆的表情。
这般场景,在十七年前,他曾经亲手布置过。
那是他知道他们君家的背后交易后,接的第一次任务:将血琉璃一家灭族。
记得那时他说什么来着。“既然称作血琉璃,那就让他名符其实的变成血琉璃吧。”
用他们的血将琉璃染红,妖冶的血红色。
当年十八岁的他,因为这件事直接继承家主之位;也因为这件事,是他查出了“真凶”,君家从此成为武林第一世家,而他也继任武林盟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当年有个孩子逃过了此劫,而今,那个孩子要报复回来。
君砚想着,流露出嗜血的笑容,轻声自语的说:“原来当年真的有人逃过了那一劫。既然你找回来了,那我不介意时隔十七年后再送你一程,让你与他们团聚!”
“家主。”一直站在一旁的寥玦突然出声,打断在思绪中的君砚。
“嗯。寥玦有何事?”
“家主,此时该如何办?属下昨日发现的情况,立即将消息封锁,家主意该如何?”
“烧了吧,血琉璃再次现世可不是好事。查出是谁,直接……”君砚将手一比“杀。”
“是。”
看到寥玦离开,君砚只是笑笑,眼底滑过一丝莫名,转身便也离开了,却是去往醉昔楼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