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他突然说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但很有效,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他却三两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了我,我有些愣,还没回过味来。他的嘴唇就抵在我耳边,有点咬牙切齿似的说:“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想你。。。想你。”
这个反复句用得很惊悚,震得我半天没动,就站着给他抱。
秋风微凉,打下几片枯叶,撞在纷飞的衣角上,遂又滑落。
暖意从赵伯须的身体隔着衣料传来,我眷恋这种感觉。耳边的灼热的气息却使我无法冷静,赵伯须到底想干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盘旋,在这种状态下问出来好像又有点明知故问,但我总觉得不该是这样,没有什么原因,就是觉得不该这样!我侧头,眼神有些乱,却瞥到二楼一个本该无人的窗口,伫着一个人影,冷冷地,皱着眉又带着一点愤怒,俯视着这一方小院。
我一怔,立刻推开赵伯须,抬头再看,那人影却消失了,我赶紧往楼里冲,赵伯须被我一推有点不可置信,没反应过来的空当让我跑了。
我两步作一步跨上二楼,“砰!”地一声,一个雅间的一扇门应声而倒,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细微的灰尘碎屑,另一扇早就阵亡了。
我朝四周看,小二缩在角落抱着头,瑟瑟发抖,却没看见要找的那个人。该不会是做了坏事,畏罪潜逃什么吧,他应该没那么高的觉悟。我朝里走了两步,果然看见了罪魁祸首正坐在雅间里——唯一完好的椅子上。
整个现场如同遭受八级地震。
他抬眼看见我上来了,便站起来走过来,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走吧。”很好,声音也没起伏。
“苍猊。”我尽量使自己平静,唤了一声,找回点真实感。
“。。。”他深邃的眼睛看着我。
“你干的?”我指指地上的惨状。
“。。。”他依然盯着我,不语。我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除了苍猊这种怪物,还有何方神圣能做出如此悍然的事,而事后却压根没有一点意识觉得这事做得有多么罪大恶极,是不是该畏罪潜逃什么的。他却如此淡定地坐在这,也难怪,小二已经吓得忘记去责问这位客人干什么随便破坏公物,顺便凯一点罚款。
我又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但话到嘴边终究没有问出来,到底是因为知道他不会回答所以不问,亦或是明知结果所以不敢问,我也不清楚。所以我只是看着苍猊,他黑色的发上沾了些灰尘,我伸手帮他弹了去。他执着地盯着我,眼神闪动,薄唇微抿。
我忍不住微笑,侧目望向仍然僵在角落里的人,喊道:“小二,这得赔多少?”我扫了眼碎了一地的瓷器,不知道是不是珍品。
“什。。。么。。。”小二僵硬地仰起头看向我,好半会儿才敢扶着墙站起来,看见站在我身后一脸冰冷的苍猊,腿又软了一下。
“砸了这么多东西,得赔钱吧?”我又问了一遍,看着小二有点同情。
“啊。。。啊?不。。。不要钱。。。您随便。。。随便砸。”小二看不出苍猊的眼色,还记着苍猊前一刻的暴行,怕得都快哭了,哪还敢讨钱。
“咳。”我有点好笑,“总得赔点,你看是不是?”于是向苍猊伸手,挑挑眉,我可没钱。
苍猊拿出一钱袋放我手上,我打开钱袋,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小二手里,笑了笑,“这算是意思意思吧,你也好交代,是不是?”
小二被吓得呆了,只能点头,转身踉踉跄跄地跑下楼,楼下传来一阵不满的怒骂,碗碟摔碎声。
我把钱袋放回苍猊衣服里,顺手帮他整了整松开的衣服。他比我高了半头,就顺势把头倚在我的肩膀上,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