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结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身子一斜靠在旁边的栏杆上。他抬起双手捂住脸,感觉脑子在这一瞬间乱的很。
叶千结转过身低头看着楼下的两人,神情略微失神,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连眼都不眨一下。
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前世的记忆,重来的今生,让他的记忆混乱不堪,像是那朦胧的月光,明明清晰可见,却又难以触摸。
他对于他自身的存在,都感觉极不真实,所以他总是寻找一些果,这样会让他感觉他是活着的。
十九年,整整十九年,每个另一天,就会把昨天的记忆轻描淡写。
叶千结的眼中倒映着季飞侠离去的身影。他瞳孔一动,缘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他九岁那年被父亲扔到乱葬岗,叶子规也从那时出现在他身边。可缘生是第一个见过他哭的人,在一个人面前展现了自身最脆弱的姿态,那人对于他来说,就变成了能依赖的人。
脚步声响,叶千结侧过身,看着缘生朝他走来。
“等你到药谷,我一定要治好你的哑症!”叶千结与他对视,看着缘生浅笑的容颜,他锁紧了眉。
“方丈让你去药谷,一定也是为了让他们医治你的哑症。”叶千结拉着缘生的手腕,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看着我睡。我怕黑。”叶千结倒在榻上,脸上有着倦意,语气很软。
缘生神色平淡,没有一点惊诧。两人相处的几天,叶千结总是似有似无的透露自己的喜好,他听得认真,自然也知道不少。
“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像之前那样。”他俩在荒道赶路的时候,每到夜晚,叶千结就会依附着缘生而眠。
可是现在两人居住客栈,都有各自的房间。叶千结不喜欢穿衣睡觉的感觉,所以全身只留一条亵裤。
他下身盖着被褥,上半身映着暗沉的烛光。身子虽然纤细,但那扭转的腰身却能看出他肌肤的紧致而且还覆着一层薄薄的肌rou,显得劲瘦有力的模样。
缘生神情有些恍惚,叶千结隐隐的身形竟让他有些熟悉的感觉。
“好看吗?”缘生看不清叶千结,可叶千结却能看清他。叶千结盯着缘生的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抬起手指尖摁上自己的腰间,来回滑动,做的勾引人的姿态。
缘生回过神来,不禁赧nan颜的闭上了眼。
叶千结轻笑一声,收回了动作。看那和尚还在那僵直坐着,叶千结困乏地打了个哈切,再次睁开的双眼微红水润,他侧身倒下,卷紧了被子。
屋里静了下来,从千丝语那拿来的檀香木在香炉中静静地烧着,有人从它身边走过,沾上了几丝香气。
缘生脚步轻缓的来到叶千结床边。叶千结身体蜷缩着,被子捂得很紧,发丝像一大块上好的丝绸,铺在他的身上。
缘生轻轻地撩开他脸前的发丝,让他的脸露在外面。他面色平淡,伸手抹平叶千结有些皱起的眉宇。
他起身刚要离开,谁曾想叶千结竟是没睡,他突然转身抓住缘生的手腕,拉的缘生身子晃悠一下。
缘生毕竟是少林和尚,自小的训练让他身体的反应极快。他手腕一翻挣脱开了叶千结,他刚转过身,叶千结又突然起身手势迅猛的朝他的颈袭来。
缘生来不及多想,手一抬挡住他的攻击,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就是一拧,又往前一推把叶千结死死地摁在床上。
叶千结的另一只手刚轻微一动,却又被缘生以同样的方法制住。叶千结两只手都被缘生死死地禁锢住,他神色不快的想要起身,却被缘生突然的大力扯得胸膛一抬,腰身一紧,痛呼出声。
这发生的一切仅仅是两个喘息的时间。
缘生一只腿跪在床上,他只是腰身半弯,双手扼着叶千结。叶千结却是发丝凌乱,面色苍白,身子紧绷的上下起伏。
缘生面色一慌,连忙起身。叶千结闭着眼静静地喘了两口气,神色有些虚弱“冷…”
手下的皮肤细腻的很,又冰凉无比。缘生心中惊讶,手抵在叶千结的背后缓缓地输送内力,直到缘生感觉叶千结的皮肤有了温度,才起身帮他盖好被子。
缘生抬手摁了摁眉心,神色有些疲倦。他勾下帷帐,没有离开,而是转身盘坐到地上,笔直着身子,手中攒着破旧的佛珠。
叶千结维持着一个姿势一直睡到天亮,在他睁开双眼起身的那一刻,他僵住了。缘生在外面笑着,刚想上前帮他捏捏,却又想起他没有穿衣,僵在那里不知道该上前还是出去。
“你先出去,我要起身了。”缘生连忙点头,脚步看似平常却又飞快的走了出去。
叶千结叫了小二要沐浴,小二虽是奇怪,但还是听命的忙活起来。等着一切都准备完,叶千结才掀起被子,雪白的亵裤竟然都是血迹。
这双生的身体,竟真会有女子的月事,但看着叶千结的表情,大概是不痛吧。
叶子规托季飞侠送来的东西原来是这样,看来弟弟也是很了解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