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侬宜
梁德有两位最宠爱的夫人:一个是正室华夫人,出身高贵、模样端庄美丽;一个是侧室光夫人,能歌善舞、容貌倾城。砚光公子就是光夫人的儿子。
砚光公子相貌俊美、博文通才,除了武艺略逊,琴棋书画样样不输人。梁德皇帝最喜爱的就是砚光公子了。就连上朝议事也要带着他。
但是这样优秀的砚光却不能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当上太子的是华夫人的儿子梁仲长、仲长公子。
仲长公子有些痴傻,每日只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编草筐,这让华夫人急坏了心,也让梁德失望透顶。但老祖宗立嫡立长的规矩不能坏,仲长公子一及弱冠,梁德只能让这个痴儿入主东宫。砚光公子的脸从此就耷拉下来了,倒是光夫人,依旧每天唱歌跳舞,殷勤地向梁德献媚,希望有一天皇帝能改变心意,让她这个侧室的儿子登上皇位。
在仲长公子编草筐的时日里,砚光公子召集了一批优秀的文臣武将于门下,悄声摸息地把自己的人渐渐插入朝中,培养势力。梁德不是不知道,但却从来也不阻止,由这个二儿子任意妄为。
在砚光公子的门客中有一位佳丽,唤作侬宜。这位佳丽是胡女,金发碧眼,款款动人。善舞蹈、会说胡语也能用汉语yin诗作对、又会马术和巫术、玩刀弄枪也不在话下。砚光公子很是喜欢这位门客。
侬宜现在,被砚光安插进郑淳于大人的府里了。郑淳于大人对这胡妞一见钟情,每日闲来无事,便是看侬宜跳舞、看侬宜耍枪,恩爱得不得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砚光知道郑淳于拉拢陈元和尹逾的事了。可惜郑淳于有底线,小皇帝的事情还是没有败露给侬宜的。于是砚光也只是简单将此事理解为郑淳于胆小懦弱,想依附几个有兵权在握的将军罢了。可砚光不会轻敌,他依旧是安排侬宜在郑淳于府中做事。
“老爷娶了我吧。”小胡妞赖在郑淳于怀里不走。
“呵。”郑淳于刮了刮侬宜娇嫩嫩的脸蛋,“凭什么娶你呀?”
侬宜嘟囔起小嘴,说:“侬宜都把身子许给老爷了,给老爷做妾还不行么。”
郑淳于笑了,亲了亲侬宜。坐在一旁的陈元轻轻咳嗽了一声。
“好了别闹了,回房间等着去。老爷我还要和陈大人议事呢。”郑淳于放下侬宜,拍了拍她的腰。侬宜知道这次恐怕是偷听不成了,只好退了出去。
看着那胡妞出了房门,陈元这才酸溜溜地说:“郑大人这日子可真滋润呐。”
郑淳于满面春风地一笑。
“悠着点。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况是个胡人。”
郑淳于睨了他一眼:“怎么今天不陪你的小皇帝啊?”
“今天下朝……梁德皇上召我去后殿议事,是因为南疆叛乱了。滇王纠集当地土匪要造反。”陈元忧心忡忡。
“是么……”郑淳于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散落在盘子里的瓜子。
“梁德皇帝的意思是……让我去镇压叛乱。这一去估计又要一年半载的……玄英他……”
“我府上耳目多。放在我这里恐怕……”郑淳于捏起一颗瓜子。
“哼,你倒还清楚啊!”陈元冷笑,“我也没打算把玄英放在你这里,我要带他去南疆。”
“可是他那身子骨受得了么?”郑淳于开始嗑那颗瓜子。
“就算是托付给别人我也怕照顾不好。”
瓜子进嘴里了。
“是是是,这世间还有谁能像您陈元陈大将军似的呢,对一个小孩子夏执蒲扇、冬奉热汤?”郑淳于讽刺说。
“你不要对皇上不敬!”陈元横眉。
“得,你还是快快带他走吧。”郑淳于把瓜子皮丢在了桌上。
陈元走后,郑淳于从靴子里抽出了随身的匕首,悄悄靠向门边,然后猛地踹开大门,勒住了偷听者的脖子。
“大、大人!”侬宜的脖子被尖锐的刀尖刺痛着。
“是侬宜呀……大人我可真不舍得杀你呢。”郑淳于笑眯眯地说。
“大人饶命,侬宜再也不敢了!求您了大人!”侬宜哀求着郑淳于,郑淳于的目光却逐渐清冷起来。
“大人!求您了大人!只要您能饶侬宜一命,侬宜愿意为大人效劳!”小胡妞漂亮的绿眼睛凝着水汽,美极了。
郑淳于有些动摇。他是真的特别喜爱这个女人,要是杀了她,就好像自己把自己的玩具丢掉一样。如此浪费的事,郑淳于可不做,但是他需要女人缄口的保证。
“侬宜乖,大人不杀你。”
“谢大人!谢大人!”小胡妞连忙点头。
郑淳于腾出未拿刀的手向衣服里掏出一瓶药罐,里面装着鲜红的话梅。
“但是侬宜要吃几颗果子才行。”郑淳于将话梅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和那小胡妞接吻。
“这果子啊有毒。”郑淳于好久才意犹未尽地放过了侬宜。
“大人!”胡妞哭泣起来,“您说过不杀侬宜的!”
“是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