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维多克就醒了,他醒来,穿好衣服,吻了我一下就准备离开了:亲爱的,晚上见。
我起草了两封信,一封送到了查尔斯,一封送到了维多克。
大意是:今天晚上莫德琳的晚宴,我同事邀请了你们二位,请于晚上7点到达波特屋,我会引来你们去宴会厅。收到信后请尽快回复。
他们两个都没有回复我。
离晚宴开始还有四个小时的时候,我收到了维多克的来信:
亲爱的异桐,我以为你和我说你会邀请查尔斯是在和我开玩笑。可是事实证明,你是认真的。我希望你知道,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了一整天冷静的思考。我无法来赴今天的晚宴,我无法迫使自己去和查尔斯攀谈,也不想让自己陷入如此复杂的境地。
维多克亲启。
我赶紧起草了信给查尔斯——他一天没有回复我的信件,我想我大致知道了理由。
亲爱的查尔斯,维多克无法赴宴,所以今晚只有你和我。
异桐。
查尔斯果然出现在了波特屋,完全没有问起维多克。
但我不得不说,查尔斯的外貌可能在我眼中无比具有吸引力,但在英国人的眼中维多克的外貌绝对是无与lun比的。每次维多克到我们学院,都会引起无数的惊羡的目光。查尔斯具有Yin柔之美,而维多克同时具有的英lun绅士的高雅与雄性魅力。
我和查尔斯穿着学术袍(gown)侯在晚宴大厅(dininghall)门口等待入场,这一刻,我希望我身边的是维多克。
门侍问:先生,请问您姓名。
我:黄异桐,还有我的客人。
门侍低头查看着手中的名单:恩。您有两位客人。查尔斯•舒卖兹•史密斯和詹姆士•拉里•维多克阁下?
我:今天我只有查尔斯一位客人。
门侍:好的,请进。
我们入座。查尔斯向长桌身边的其他人问好,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搭理。查尔斯问了两次,周围的绅士都没有理会他。我也感到奇怪。查尔斯说:异桐,你们学院的人都不太友好啊。
我也觉得奇怪,因为以前带维多克来的时候,他们都很友好。
于是,查尔斯就只好和我两个人聊天。他问了我很多关于中国的事情,中国人平时穿什么,中国人平时怎么吃饭?中国人吃辣吗?
我有点不耐烦,只好一一解答。他进而问我中国人的衣服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能否形容下。
我12岁便到了英国,虽然我也能吩咐裁缝做出一套中国式的长袍来,甚至帽子,塞克威尔公爵就有这个特殊的癖好,我在他诺尔的府邸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我穿着中国的衣服站在他身后,他还请了雷诺兹爵士为我画肖像画。但后来公爵送我到七橡文法学校学习的时候我觉得穿着中国的衣服实在诡异,每次进入学校,同学都会围绕着我转,我后来便很少穿了。
说起来,我离开中国已经六年了。
查尔斯又问我在七橡学校学的什么,我说:我什么都爱学,我喜欢绘画、数学。
查尔斯说他连除法都算不好,在念私校的时候是纨绔子弟。
我说:你会几门语言呢?
查尔斯说:我只会英语。
我说:法语呢?
查尔斯摇摇头:基本不会说。
他那美貌背后的浪漫原来都是虚假的么?维多克会法语、意大利语和希腊语,当然,还有拉丁语。维多克绘画很好,据说维多克是以各科满分进入剑桥的。
我问查尔斯平时有什么业余活动。
查尔斯摇头晃脑了一下:哦。我喜欢听歌剧。
我讶异:你不会意大利语,听得懂歌剧?
查尔斯说:我就喜欢去音乐厅,穿的很正式的感觉,看着舞台上的人走来走去。你要不要下个月和我一起去lun敦听?
我微笑:好啊,可以。
晚宴结束,我送走了查尔斯,立刻奔赴巴顿街,敲门。
维多克走了出来,穿着皱边白衬衫,胸前的扣子敞开着,斜倚着门看着我。一手还拿着鹅毛笔,一副颓废的样子。
我绕过他走进房里,看到桌上摆着的水晶杯和喝到一半的威士忌。我站在那里,不动。
维多克绕过我,继续坐在我进门前他坐的椅子上,书架上堆着威尼斯建筑图纸。
他看着我,我走过去坐在他腿上,双手勾住他脖子。直直地看着他。
我说:维多克,我想你。
维多克轻轻一笑:呵呵,晚宴如何?
我说:虽然坐在我身边的是查尔斯,但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一结束我就送走了他跑来找你了。
维多克抱着我开始吻我。“异桐,你很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