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已经两个月过去了。米迦勒学期也就这么结束了。
系里在12月3日定在圣约翰学院的古老的室内音乐厅举办正式晚宴。
我和维多克安静的坐在考帕斯学院边上的一家咖啡馆喝着浓浓的热巧克力。
维多克坏笑的看着我:异桐,明天要穿的很正式哦。
我说:维多克,你还要带假发吗?
维多克说:当然,明天是非常正式的学期末晚宴。
我说:维多克,我很期待看到你穿成那样。
莫德琳学院就在圣约翰学院边上,走过去,也就两分钟的路程,但我还是迟到了。
可能是因为维多克住的巴顿街到圣约翰学院步行要二十分钟,他居然也迟到了。
我们一起站在音乐厅的门口,相视一笑,推门而入。
一进去,我们便很有默契的分开了。百托德•克里斯教授迎上来跟我讲话,我便和他聊了几句。克里斯也是考帕斯学院的研究员,同时克里斯教授身兼我的副导师一职。克里斯是德国人,长着矮胖圆润的身材,前一阵子因为在雪地里走还把手给弄骨折了,他经常在考帕斯学院举办宴会,但通常都只有两三个人来。维多克说克里斯很孤独,所以经常联系我,希望我找点学术问题去请教他。但克里斯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比如关于中国康熙年间的教会分歧(RiteDispute),我就和他有截然相反的见解,谈不到一块儿。他总是写些和路德教有关的东西。
我看到了远处的查尔斯正被系主任弗兰克•赛门教授缠着聊天。查尔斯还是一如既往的貌美,优雅,他穿着黑色的礼服,深红色的衬衣。在奢华的圣约翰的音乐厅里显得格外协调。
服务生又给我加了雪利酒,查尔斯正结束他和赛门教授的攀谈,我们便顺其自然的凑到一块聊天。我看到不远处的维多克斜眼瞧着我。
“这酒真不错。”我说。
“是的,圣约翰学院最大的特点就是知道如何娱乐人心。”查尔斯欢快的讲。
“圣约翰学院如何,住的开心吗?”我问。
“呵呵,再好不过了,餐厅的饭菜非常好吃,住的也很豪华。”查尔斯轻快的讲。
我看着他美丽的容颜,突然抑制不住冲动地问:“查尔斯,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我们学院举办圣诞正式晚宴,我正好买了票子,要不要一起来?”
查尔斯很开怀的笑了,“谢谢你想到我。我想我会来的。你真好。”
我瞥向远处的维多克,他看着我,但并不知道我和查尔斯对话的内容。
我和查尔斯拿了冷餐,入座,我边上又有一个大帅哥,金发碧眼,穿着华丽颜色招摇的礼服,神采飞扬。
他主动和我打招呼:你好,我是威尔。
我说,你好我是异桐。你是什么学院的?
威尔说:我是圣三一学院的博士。
我讶异道:你居然是博士?我觉得你看上去比我们还小呢。
而且,威尔居然还是圣三一学院的!那个剑桥最好的学院。
放眼望去整个宴会厅,皆是各色美男子,我不禁要讶异,难道所有美男子都集中在我们系了?真是出神入化。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我和维多克终于站到了一块,罗斯利教授不经意地朝我们这边看,我总觉得我和维多克的关系似乎已经被罗斯利教授察觉了。
维多克附在我耳边讲:“刚才理查德叫我今天晚上去他房间喝酒。”
我讶异,居然如此主动?我说:“那你会去吗?亲爱的。”
维多克说:“当然不会。我会去你房间。”
我说:“我的房间可没酒喝。我亲爱的维多克。”
我们聊到一半,维多克突然眼睛飘向了别处,那个英国和印度的混血儿帕邡德,我看得出来帕邡德总是有意无意接近维多克,那些混血儿之类的总是喜欢维多克这样正统的英国人。我对帕邡德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他对我很友好,我看到他也很亲切,但是,他令我的存在不那么特别,因为我不再是唯一的异类血统。而异类血统,比如我,维多克总是很着魔,他研究的威尼斯也是和伊斯兰文化有关。
维多克说:“异桐,失陪一下,我要去和帕邡德说几句。”
我有点生气,便去和帕邡德的导师霍华德教授聊天。时不时眼睛撇向维多克和帕邡德,我看到帕邡德轻笑,好像是被维多克逗乐的样子。帕邡德坐在沙发上,身体微扭向坐在沙发扶手上的维多克,维多克端着香槟杯,轻轻地晃着。
这时,查尔斯走向我:“异桐,有没有兴趣现在一起去五月杠杆酒吧听圣约翰的唱诗班唱圣诞歌?”
我说:“好啊。”
我趁查尔斯去拿外套的时候走向维多克,说道:“查尔斯邀请我去听圣诞歌,你要不要一起。”说着觉得有点不礼貌,同时也对帕邡德说:“你也来吧?”
维多克说:“好,我和帕邡德说完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