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说笑归说笑,听说咱们镇上现在不太平,那个什么‘夏无双’厉害得很,你夜里独自回府时可要多加小心些。”赵酒仙忽然神秘兮兮的轻声对严雪梅说道。
“贤弟,楼下琴音四起,不如我们前去一看究竟如何,看看这个‘雅菊’公子到底长什么样,也好还你一个‘清白’。”赵酒仙不由严雪梅分说,抓起他的手臂就往屋外走去,此时的雅菊小筑内座无虚席,还有不少人站着围观。楼下大厅琴台之上坐有一人,身穿水蓝色纱衣,面戴同样颜色的水蓝素纱,正在抚琴。这琴声抑扬顿挫,弹得不似严雪梅那般哀婉,听起来好似夜晚中的一叶孤舟,在惊涛骇浪、雷雨交加的海面上拼命挣扎一般,处处潜伏着杀机,随时都有被黑色巨浪吞噬的可能。
“正是‘色魔’一事,不知这小子是何方妖孽,近几年来早就听闻他的恶名,可他会在咱这凤来镇上出现却是没想到的事。毕竟咱这里只是普通的镇子,又不像京城那么热闹。贤弟你长得这么……呃……这么水灵,可得加小心。”赵酒仙挠了挠头,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虽然自己是一片好心提醒人家,不过这话要说得不让人生气还是有点难度的。
“赵大哥所言甚是,雪竹怎么可能是‘雅菊’呢,他们可是冤枉小弟了。”严雪梅虽然面带笑容,可额角的汗不禁渗出。那个‘雅菊’公子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胞弟严雪竹!这帮老狐狸眼可够毒的,看人也往肉里盯啊!这都被他们发现了,以后再接触那群人时一定要加倍小心,千万不能露出什么破绽。
“赵大哥说笑了,小弟虽然长得像极家母,可毕竟是男儿之身,那个‘色魔’就算是饥不择食,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放心吧,哈哈哈……”严雪梅见赵酒仙面有难色,说得虽然婉转,心中确仍有一丝怒意。长成这样也不是自己的错,凭什么被个‘胡子男’说自己长得‘很娘’?!就算他是好心提醒,生气仍是再所难免的。
“赵大哥说笑了,若不是赵大哥这般豪爽,严家怎么可能做到这笔买卖呢!赵大哥就别跟小弟这客气了,今天由小弟做东,咱们不是早就说好的嘛!”严雪梅一拍赵酒仙的肩膀,二人大笑几声,走上楼去。
“前几天和董公明那群人喝酒,从他们嘴里听到的。他们说……”赵酒仙看了看严雪梅,又有些不好意思。
“赵大哥,我不生气,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这个赵酒仙啊,三、四十岁的人了,平时说话心直口快,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
“我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赵酒仙看了看严雪梅,用手挡着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
“是是是,老赵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说出的话这么不中听,贤弟莫怪。不过贤弟,老赵听到一个传闻。”赵酒仙假借酒醉之名将话风转过,他那个酒量严雪梅怎会不知,不过做生意不能得理不饶,得给赵酒仙一个台阶下。
“贤弟真是能言善辩,还好老赵不是什么‘大家闰秀’,不然一定早就喜欢上你啦,哈哈哈哈……”天字客房内,二人双双入座,赵酒仙看着严雪梅大笑出声。不多时酒菜已经备齐,屋内只留下赵酒仙和严雪梅谈笑风生。
“好,那我可说了。他们说你是这雅菊小筑的‘台柱子’,你出现在雅菊小筑时,这里的‘雅菊’公子就绝对不会出现。可老赵不信,就算那个‘雅菊公子’总是蒙着脸在楼下弹琴,长得和贤弟有些许相像的地方,也不能这样说贤弟你啊!”赵酒仙小声说完,随后大喝一声:“这不是埋汰人嘛!”赵酒仙吭哧半天,终于说出心中的疑惑,感情这家伙今天不只是为了找严雪梅拼酒,约到这雅菊小筑来是另有目的。谁说长得蠢的家伙就一定是白痴?这个赵酒仙就精得很!
不超过三个,今天说什么也要争口气。
“赵大哥真会说笑……”严雪梅强忍住想‘扁人’的冲动,温和的笑了笑,长一脸大胡子的‘大家闰秀’谁敢娶啊?这大哥要是手中拿着两把大斧都成李逵了!
“赵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说起话来吞吞吐吐,有话就直说嘛!”严雪梅看着赵酒仙犹豫不决的样子摇了摇头,真是败给这个大老粗了!他在扭捏个什么劲儿啊,有话讲出来就好了么。
“什么传闻?”严雪梅顺着赵酒仙的话说问下去,岔开之前那个有些敏感的话题。
“怎么了?赵大哥说得可是‘色魔’一事?!”严雪梅眯起眼睛看向赵酒仙,他提这个做什么?最近‘色魔’把凤来镇闹得鸡犬不宁,镇上的人传得沸沸扬扬,连续三晚做了三个案子,所害之人皆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官府被这几个大户人家逼得虽紧,却仍是无从下手,只能派人暗中保护其他大户人家的千金,守株待兔。谁知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色魔’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没个动静。
“好!”赵酒仙拉着严雪梅走到雅菊公子近前,拍手叫好。他哪里懂得什么音律,只是听个热闹罢了。严雪梅却听得一头雾水,这严雪竹今天是怎么了?平时抚琴都是柔和得像是太阳落山时的晚霞,今天这股莫名的杀气从何而来?!不由得细看抚琴之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