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不要去那看看他?”殿下自从欧珈珐被送回去之后就一直没安心的吃过一顿正餐,作为出主意的侍卫,他总该负一些责任。
“不必了。”
他努力拿起手边的银叉,将一块起司放进嘴里。
味如嚼蜡,食之无味。
犹谛递上盘子的手一迟,他想起自己那天的所作所为,心里居然觉得有些后悔。。。。
那天找机会溜出了皇宫之后,他设法为欧珈珐弄了些能产生症状的毒药,然后回到那里交给了他,嘱咐他只要吃一些来装装样子就行了,本来他也担心过服用过量这个可能,但是想到自己已经将利害关系都说清楚了,那个家伙不会笨到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所以他也没有去担心后面的事。。。
谁知道他居然会中毒这么深。。。
他等在门外的时候几乎把自己当成了杀人凶手,但是殿下却只关心他的情况,勒令所有的宫廷医师来医治他的毒。
似乎,他那时候眼中只有欧珈珐。
握紧掌心,痛苦的,自责的目光毫无保留的被他收入眼底,如果那时候欧珈珐真的出了意外的话,那股肃杀之气估计会将在场的人都惊惧不已吧,那个时候的殿下,是受了伤的困兽。
他不安的观察殿下。
他的手握得极紧,锋利的刀口随时可以割破他的虎口处。
而他的脸色却是秀白中透着些微的紫色,眼神中似乎强忍着昏沉,犹谛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转身对一个卫兵喝道:“没给陛下服药吗?!赶快端药上来!”
“是是、小的马上去、、”
回头,他上前扶住赛伊洛勉强挺起的身子。
“殿下,我扶你回去吧。“
他没有反对。
即使到了房间,犹谛能做的也只是让他平躺在床上,他的瞳孔倒映出一片空蒙,嘴唇微微张开喘气,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是这个时候,如果不服要的话,他的体温会一直下降,直到昏迷过去为止。
大概没剩多长时间了。这样也不错,早点逃离这个幽闭的权利迷宫。
他侧过脸。
再过一段时间,他们送来的就不是药了吧。他生来就是要以这样的结果收场,王位什么的,早就已经把的他身边的人都打磨成了空有血rou之驱的傀儡,他的身体即使被药物所侵蚀,也逃不过所谓的宿命。
“殿下,”他替赛伊洛抚平床单上的褶皱,低下头:“我会处理好这些事的。”
算了,世界上的事都是他活着的累赘,他摆摆手;“你下去吧。”
他转身退下。
很奇怪,他和当初那个脏兮兮的小逃犯已经这么不一样了,可是每次看到他转身走开,都会有种不能自控的想保护他。
他已经变得坚强了,也懂得保护自己,可是还不足以抵御那些人。
九年前,当这个孩子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包括恳求。
他除了那条被通缉的命以外一无所有,他哭着闯进他的寝宫里,泪水混着泥污一起粘在他的衣服上,他这么无助的哭泣让他不知所措,他既想摆脱,又不忍心就这么将他交给卫兵。
“这样吧,你用那把剑砍掉你的右手小指,我就留下你。”
他佯装冷酷的让他看向那把锋利的佩剑,看着他由恐惧变成犹豫的眼神,他松开他的衣角,拿起了那把剑。。。
他的动作很慢,他也没有料想到一个小孩真的愿意为此一搏。
但他想错了,在他的眼中那条命远比一个指头要重要得多,他狠狠心,用力地朝摊平的五指砍过去——
但是,他却推开了桌子。
他跌倒在地上,手指被突如其来的落地折伤了,疼的他咬紧了牙。
赛伊洛的表情看不出所以,似乎想竭力摆脱从他刚才的行为中看出什么值得心软的理由,却还是对守卫的卫兵下令道:“治好他的伤,把他编进你们的队伍。”
他很快被人当做了一个普通的卫兵训练,得到了重生的机会,后来因为表现突出而成为了他的贴身侍卫,他的命是他给予的,他却从不提自己逃亡的理由。
。。。。
过了这么多年,他对身边的人即使知根知底也不能给予信任,但是他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却这么坚定地相信他。
这是为什么?
他想不通。
没有人愿意去追究,那是一段怎样陷入宁静的黑暗过去。
只有犹谛知道,他不会容许自己背叛他。
在那个时候,如今万人之上瞩目如星辰的殿下,那时却是一个几乎被禁锢的遗腹子,贵为皇妃的伊芙对他的态度咄咄逼人,那个倔强到令她勃然大怒的少年总是有着旁人所惊异的冷静沉默,他的眼底仿佛是薄凉的溪水,任何情感都是轻描淡写。
犹如被细细的洗涤过。
有一天,伊芙心情不佳,借机对他发泄。
“真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