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众人都不知,这晚,秦宇摆的,是鸿门宴。
家主四人端坐在厅堂之上,男才女貌,将府院提升的蓬荜生辉。一屋子佣人伺候着主人,也美美的过了眼瘾。
秦宇在上座,端起酒杯,“为轩儿久病痊愈干上一杯。”
海樱和秦洛林也举起酒杯,辰轩手还没碰到酒,只听秦宇说:“轩儿的酒上的好满,海樱,跟轩儿换换吧。”
海樱手微微一颤,蹙眉将手中的酒杯递给辰轩,又将辰轩的酒端在手里。
“来!干杯!”
秦宇笑着说,四人纷纷碰杯,仰头饮尽杯中酒。
“轩儿,进来绣房的生意可曾打理?”秦宇再为自己斟上一杯酒。
“干爹,轩儿不曾怠慢。现在绣房已经在秦家四处主营地开了分馆。下一步,就准备开在京都了。”
“哦?”秦宇来了兴趣,“为什么想去京都?”
“京都最为繁盛,各地良品皆聚集于此。若想真稳住脚跟,还需得到一个够权威的认可。”辰轩回答。
秦宇点头笑了笑,露出赞许的眼神。
“可是,”那笑容敛起,突然生硬起来,“以我们秦家的实力,若要以京都为主营地也是手到擒来。而除了水仙镇的祖屋,其余三处都是中等城镇,轩儿可曾想过为什么?”
辰轩暗暗一惊,对啊,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虽然曾经也困惑过。
“请教干爹。”
“我想,秦府的人都应该知道,秦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古越镜吧。”秦宇忽然提高了嗓门,“古越镜出自水仙镇,传说有仙灵庇佑,也许正是秦家富庶的原因。这古越镜可是灵得很,先人说遵从指示只能依托四个地方来庇佑我秦家后人。可是后来古越镜分成了四块,祖爷爷便分别将四块碎镜安置在四镇,想必大家也知道。祖宗教训,就是不能让古越镜离了秦家,一旦有了差池,便是灭顶之灾!”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呼一声。辰轩凝气,脑袋里多了几个问号,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呢?对于这件事怕是没有人不知道,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强调?看着屋子里水仙镇各铺的掌柜和一群下人,辰轩思绪滚动。
“然而,出奇的是,彩阳与水仙镇的古越镜都遭窃多时,秦府依然太平无恙。”秦宇顿了顿,“这难道不是祖宗的保佑吗?啊?哈哈哈哈!”
秦宇高高举起酒杯,面向众人示意。大家也纷纷举杯表示赞许。一时对秦家夸赞一声此起彼伏。
不对,辰轩明显感到秦宇的话牛头不对马嘴。每句话都像是故意要透露出来告诉什么人。辰轩暗自打量着每个人,忽然将目光所在一个人身上。
“轩儿,菜不合胃口吗?”秦宇关切地问。
辰轩摇摇头,笑着说:“每样都好吃,还得轩儿不知道该选哪样好。”
“那就尝尝这道吧。”说着,秦宇就夹着菜送入辰轩碗里。
“谢谢干爹。”
“老爷……”忽然,一个娇弱的声音打破了父子间融洽的气氛,是海樱。
“老爷,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先回房休息了。”海樱有些气喘地说。
秦宇扬着眉毛,手一挥,“既然夫人不舒服,那就都散了吧。”
本来很热闹的厅堂一下子冷寂。
“清儿,带大少爷回去休息。”
“是。”
海樱见秦宇遣散了众人,只留下了辰轩。“老爷,我也不打扰你们父子团聚了。”说着便准备起身离座。
“夫人可是毒性发作么?”秦宇毫无表情地说。
海樱脸色大变,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轩儿懂了?”秦宇转向辰轩。
“懂了。”
“说来听听。”
“干娘想置我于死地。”辰轩心里很不愿意说出这个事实,毕竟海樱以前对他呵护备至。刚才若不是秦宇让海樱将毒酒调换,恐怕此刻自己已经中毒不浅了。
秦宇看着海樱,“何苦呢?”
何苦?海樱瞪着秦宇,满眼怨恨。
“如果不是你,我就能跟那个人在一起!就是因为你,他不要我了,可是他,他,他居然让我跟着你。”海樱扶住心口,痛苦难当,语气突然又软下来,“虽然知道明明是被利用,我认了。”
“本想等林儿再大些,就帮他夺回属于他的东西。结果,结果来了个这小娃!”海樱指着辰轩,呕出一口血,“从他进府开始,我就知道,你对他不一般,甚至超过林儿!我气不过,就偷了彩阳的古越镜,我自然知道只要古越镜在秦家手里,便没有灾祸。只是想顺水推舟,让辰家父子离开去彩阳。后来,辰轩五岁便经营绣房的事情让人难安,我,我不得不下毒除掉这个挡住他或是林儿未来的人!偷走古越镜就是对你的警告!
这些年,你对我不温不火,我与林儿在你心里还不如你的义子。有好几次,我都想试着忘记那个人,忘记他让我待在你身边的目的好好跟你在一起,可是,可是,秦宇,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