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碎尸万段也不解朕心头之恨!”
顾遥苦笑一声,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半响才道,“草民自知罪该万死,请陛下治我的罪吧。”
如今你会好好照顾儿子们,我便还了债,还了我欠你的。
萧楚屹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弄的火冒三丈,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一去无踪。内力爆发,满屋的瓷器、小物件应声而碎,桌子柜子也被震出数尺。
顾遥只觉浑身上下筋脉剧痛,血腥味涌入口中,他咬紧牙又咽了回去。
嘴角还是流出一抹鲜血。
萧楚屹凄入肝脾,一字一句都是这三年来的痛苦,“顾遥,你以为死就够了吗!你册后之日逃婚,给朕的羞耻和侮辱。你私拐龙裔,混淆天家血脉,让朕与皇子骨rou分离,还将孩子认作他人之子。你辜负了那些年的时光与情爱,躺卧他人之侧。”
萧楚屹说到此处已是双目发红,这两年他日日夜夜思念顾遥,一天比一天更想他,却也更恨他。男人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到底顾遥究竟爱不爱他。却没想到这人隐于市中,带着自己的儿子过着阖家欢乐的日子。
萧楚屹自嘲的笑一声,表情却比哭还难看,低声道,“原来终究是我错付了。”
顾遥听到这句已是肝肠寸断。萧楚屹字字诛心,一句不错,每一句都在顾遥的心上扎一刀,最后他已是痛不欲生。
顾遥闭上眼,走到这一步,他心里从没这般清明冷静过。
顾遥起身恭敬的跪在地上,朝萧楚屹行一叩拜礼,起身时已是面无表情,“草民自知百死莫赎,只求陛下能照顾好两个孩子,并放萧楚睿离开。”
萧楚屹一怔,随即痛彻心扉,原来到头来他在乎的只有萧楚睿。
萧楚屹浑身都是戾气,声音比冰更冷,“放他离开?朕说过不要再看见他,既然你办不到,那朕就自己动手。”
顾遥浑身一颤,没有退缩地直视萧楚屹的双眸,死死握住拳头,已流出血来,稳声道,“陛下可还记得我挡下所有明枪暗箭,为您清理后院。以身试毒,除去邓诗涵。抚琴高唱,为陛下正名。在外筹谋,救陛下出狱。北境征战,刀挟渝王。随侍君伴,出谋划策。”
萧楚屹瞪大双眼,竟是哑口无言,似乎不敢相信顾遥会拿这些跟他邀功。所以这人不顾往日情谊,皆要把此当作筹码来换萧楚睿一命吗?那些年的生死与共,同甘共苦,顾遥竟这般就抛出手吗?
顾遥看着萧楚屹勾出一抹真切的笑,一如往日恩爱之时。萧楚屹注定是他命里的劫,顾遥爱他敬他,可偏偏要负他伤他。他护住自己想要的自由,护住了他们的儿子,护住了顾涵,却唯独舍弃了萧楚屹。逃婚当日他就知,若是再见,他们就是穷途末路。顾遥负了的,总是要还的。
顾遥凝视着那双眸子,一如初见那日,幽暗深邃。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已是平静无波,“顾遥不敢以此邀功,只求陛下看在我曾真心相帮的份上,绕他一命,而顾遥自己犯下的错,自己偿…”
最后一字还未说完,顾遥现出刚刚藏在袖中锋利的陶瓷碎片,疾风般向脖颈的动脉割去,没有一丝丝犹豫迟疑。
萧楚屹眼神是何等凌厉,一瞬就知道他的意图。心头一跳,立马挥袖打出内力。
顾遥的手被打到一旁,“叮零”,陶瓷掉落在地。那白皙的脖子上,一抹鲜红的伤口甚是刺眼,流出丝丝鲜血来。
顾遥双手支地,六神无主。他也只有这条命可以赔给男人了,男人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萧楚屹不可置信地望着顾遥,这个人为了萧楚睿情愿去死吗?丝毫不顾他,不顾他们的儿子?萧楚屹只觉得痛心入骨,五内俱崩。
半晌,他自嘲的笑起来,越笑越难看,越笑凄厉,听的顾遥也不忍的抬头看他。
萧楚屹笑自己这些年自以为是的两情绵绵,笑自己看到顾遥欲自刎时的魂飞魄散,骨寒毛竖。
原来就算顾遥如此对他,他还是不能看着这人死,他还是放不下。
萧楚屹再看向顾遥时,眼里已是没有一丝波澜。爱恨情仇,不现一分。
他冷清地说,“顾遥你听好了,朕不会让你一死了之。既然你要和朕做交易,你的命从此以后就是朕的。若有违圣意,萧楚睿随时都能死无全尸!”
顾遥闭上眼,萧楚屹愿意放了顾涵,这个结局已是万中之幸,避无可避。
顾遥叩头行礼,“谢陛下恩典。”
萧楚屹不再看他,起身挥手打开房门,对门外的领头侍卫说,“皇后病愈,从行宫御驾回銮,皇二子和皇三子同行。你命礼部处理好,朕不想听到一丝流言蜚语。”
那将士领命,萧楚屹快步而去,没有丝毫迟疑。
顾遥听到他的旨意,还是跪拜于地。只是眼中多了对命运的无奈,久久之后才起身。
傍晚,萧楚晔把两个小家伙领回自己房里,宝宝们瞬间冲进了顾遥怀里,撒娇地说,“思楚很想娘亲,可是父亲不愿带我们找娘亲。”
“念屹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