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離,21歲,死於血癌,病逝時間為201X年X月X日,地點XX醫院。
靈堂上,笑離的媽媽哭得死去活來,日夜的求天拜佛,終也是換不回了兒子的命。笑離出生那年,家裡請來了個算命的,一看笑離就斷言說,你兒子活不過22歲的話靈魂就要散了。當時nainai氣得立刻趕走這個胡說八道的臭道士,然而也為家裡罩上了一道陰影。
想不到笑離真的21歲就死了,媽媽更是傷心得也想跟他去了。家裡人信鬼神之說,人死了魂歸地府,過奈何橋,喝孟婆湯,了今生緣,來生有緣的話還能見上一兩面。可如今真如那道士說的散了魂,可不是生生世世都不得相遇,這兒子也不復存在了。這對媽媽來說是怎樣的打擊,哭喊斷斷而不絕,只為兒子哪一魂哪一魄能聽到,好把他喚回來。
笑離的確是散了魂了,但沒有一魂一魄能聽到媽媽的聲音。因為地府不再那地府,世界不再那世界,時空也不再那時空。魂靈撕裂之後的不是虛無,不是混沌,而是白茫茫的一片。
笑離睜眼看到的就是這片景象,有些白白的細點由空中旋轉而下飄落至大地,繼而瞬間消逝了。
我還沒死嗎?
餓,好餓。
從來沒有試過這麼煎熬人的饑餓,胃裏早已經空空如也,而裏面的胃酸卻因為沒有食物的消化而肆意亂串起來,直把胃裏的牆壁,肌
頭,血管也通通一併腐蝕。
全身都傳來疲憊感,是缺乏食物下的,沒有能量提供身體恢復而產生的肌rou激烈酸痛。
身體好熱,大概是發起高燒了,而身體四肢也顯得緊繃疼痛,全身筋骨被拉扯得生疼厲害。可想而知,現在身體是在發起如何累人的
高燒,連四肢都熱得起了副作用的痙攣。
好累,好餓,好痛,這樣的痛苦與前生血癌的折磨有得攀比,都是令人絕望而沮喪。
一片白白的細點後面是模糊的一片景觀,不過還能隱約地看見一個鄉村市集的輪廓。不過樓房都很矮,最高都只有兩三層。
這怎麼回事?城裏什麼時候有這麼矮的樓房,還是連綿開外都是如此樣式的屋子,是病得出現幻覺了嗎?還有我現在是在哪裡?
原來剛才空中一團團的白色飄落的物體,不是什麼仙女散花,而是如蓓蕾初開的雪花,細小而密集,把眼前的亭臺樓閣都籠罩在一遍迷蒙中。
原來這麼冷的呀,都下雪了,但我只覺得我身上好熱,是燒過頭了吧?笑離如是想。
環視了周圍一周,剛剛看到的矮樓房是真真切切的矮屋子,不過樣式與現代的城市的模樣有著天淵之別。大多都是泥頭砌的屋子,樣式簡陋,每間都是獨立分開的,遠處的都相距一段距離才一間。能遮風擋雨,卻無美感可言,而且結構也不太穩當。
仔細一看,天呀,我是被醫院笨笨的護士帶到了電視劇的攝影城嗎?木質的門,紙造的窗,還有八字形的屋頂?
我是在做夢了嗎?但怎麼這個夢這麼真實?
一個念頭油然而生,難道真的應了那個臭道士的話,散了魂,而現在在別的地方重生了?
笑離趕忙查看自己的身體。幾次把身體看爛了,除了髒得不能再髒之外,但仍能從骨骼看出,這不是我的身體。這短手短腳的哪能和自己的一米八身材比呀,根本就是一小孩。
算了,重生了就不想再死一次了,怎麼解決現況才是重點。但無能為力也是一個重點。
難道我只能等死嗎?好難受。。。。。
突然,一陣清香的食物味道傳來。
好香哦,是食物嗎?
費勁地左右張望,大概是天冷chao濕的關係,又是天灰灰濛濛,還是早上5點多的時間,寬敞的大街人煙稀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香味的來源。鬱悶。
當笑離要放棄尋找的時候,一架牛車緩緩經過,走在大街突兀不平的道上。突然一個顛簸,笑離看見了,車上一個人正在吃饅頭,香噴噴的,熱辣辣的,還冒著煙兒的饅頭。重點是那匆促的一個顛簸,這個饅頭直直地從那隻枯槁的手掉了下來,掉在了白茫茫的雪地上,不發出一點聲息。
饅頭!笑離眼睛發亮,直勾勾地盯著饅頭跌落的過程,然後掉下的一瞬間,笑離的行動完全表現了人類在極度低劣的情況所包含的強大潛力。只見他使出平生吃nai的力氣想那個白亮亮的饅頭爬去。然而同一時間,這裡的人不只他一個,乞丐也不止他一個,能看到饅頭掉下的也不止他一個。守株待兔,就此一刻,另一個在角落藏身許久的乞丐一躍而起,憑著矯健的身體跟兩頓飯的力氣,不到三秒九就來到饅頭掉落的地方,跟笑離那種根本沒飽過的狗仔式爬行沒法比。
笑離眼睜睜地看著近在眼前的饅頭就要落在別人嘴裏了,伸出的右手無力的攤在前方,絕望再次湧現。
有人說,上天關了你的門會給你開扇窗。這次連窗也給我關了,我的命運真悲慘,被血癌折磨死了一次還不夠,還要受一次活活餓死。
上天呀,你是要勞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