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很顺利,武毅飞扮作墨珺深的贴身侍从,同他一起坐在宽敞的马车里。虽然夏侯恪得到人通报那个少年跑了,但自己身处皇宫不便出去,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找,只能让人排查出城之人。昨晚惊动城内的刺杀案也因为碍于外国使臣的面,不能太丢脸,所以朝廷也不提,只是小范围排查。所以使臣队伍出城完全没受到排查,他们顺利地出了商都。
“毅飞你往后有什么打算?”浩浩荡荡的使臣队伍走出城都,整齐威武的骑兵队伍,显示的是草原民族的男儿豪情。武毅飞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自己逃离了那里后会去哪儿,无依无靠亦无牵无挂的异世,他不再是军事部长,也没有妻儿家室,孑然一身漂泊的游魂。他将何去何从,不知,不晓。也许漂泊天下,四海为家;也许隐居深山,孤老终生。不愿再涉世,少一份权势名利。也许是还上辈子欠下的情债,今世遭人欺薄。
谁人能知身后命,一世情结乱烽烟。
倚着蓬壁,武毅飞淡淡的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致,繁华如斯也好,清冷萧瑟也罢,也许自己在此世事上天惩罚。罚他救尽天下,却没有守护好身边的人。此生此世,他便来还这债,守护一切能守护的人,那么死后便能成眠吧。
从此刻,他算是再世为人。
部队走了十日,草原骑兵的行军速度让他们早已将商都远远抛在后面,接近了国境线。这里接近夏商与牧野,明日再行一日便可出关。夜色如漆,整队人马停在冷山脚下就地扎营。随行军队不在话下,早已习惯荒郊野外。一干文臣完全不似夏商那般矫柔做作,急行军、驻扎营从不拖队。此刻已篝火渐灭,大部分人已进入梦乡恢复体力,为明日出关做准备,只有少部分巡逻兵在营地走动。
武毅飞这些日来一直与墨珺深住在同一帐篷,身份是墨珺深的贴身侍从,分开也不妥当,而且让有伤在身的他在牧野大队中突然出现也说不过去。况且天天墨珺深都为他亲手换药,所以他的身份一直没暴露,伤也快速好了起来。这夜,墨珺深已酣然入梦,武毅飞却悄悄整理出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与他逃离桃苑是差不多的东西,外加一些墨珺深送他的碎银和药。武毅飞背起包袱,掏出一封信放在墨珺深枕边。他不善用毛笔,所以说是信,不如说是便条。出奇的短。
[谢恩,此别。]
武毅飞最后看了一眼梦中的人,转身出了营帐。
别了,便不再去想。武毅飞快速掠过营帐,出了部队,身影没入冷山巨大的Yin影下。
“走了啊。”墨珺深抚着干了的墨迹,飘逸的身影不禁有些孤独。
此生此世的因缘,没有因别离而消散。世间的情缘,从不会让恋人擦肩而过。天人永隔也割不断的情,也许只有时间能够证明。
“众人启程,直过岚剑关。”墨珺深将纸条不着声色的塞入前襟,神色恢复成那个帷幄千里的幕后国师。轻轻将白纱斗笠戴上,遮住那张清逸温柔的面庞。浩荡的大队,带着乱世的英雄豪情,也带着草原民族桀骜不驯的骄傲。北风猎猎,吹开千古一世的机缘;威声阵阵,响彻万古大地的万千生灵。
————————————————————————————————————
第一部结束,虐身基本结束。但现在梦儿开始有个不知怎么办的问题。我会发起一个投票,希望大家帮我拿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