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长夜
听到轻微的开门声,我依着窗棱看向进门而来的身影:“今天回来的比较早。”
“嗯。”应了一声,陈漠开了小壁灯,让客厅不再黑暗一片,却皱眉道:“怎么又抽这么多烟?”
“难得开一次荤嘛!”我无辜道。陈漠不习惯烟味,结果搞得我每次抽烟跟偷情一样,生怕被捉到把柄。
陈漠不理会我,直接端走了烟灰缸,顺便没收了还剩半盒的香烟和打火机,然后第N次指着烟盒上的几个字,像幼儿园的老师教育狗屁不通的小娃儿一样,一字一字地指给我看:“吸烟有害健康!”
“早死早超生!”我嬉笑道。见他摆出一副教育人的架势,我就惊异于他当老妈子的资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每每看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样子我就想笑。
“你就破罐子破摔吧。”陈漠给我一记拳头,不再管我,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去。从背后看,真是惹人犯罪的好身材,百看不厌型的。
我色色地想着,幸好跟他一屋檐下住的人是我,当然我也不忘打一记响亮的口哨表示对他的赞美。
看到他身子一疆,我立马明智地调头望向窗外,哼着小调深情感慨:“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也学会了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也包括偶尔调戏一下可爱的漠漠小朋友。
听到关门声我才敢回了头,望一眼那透着稍许光亮的毛玻璃门,回望窗外那片霓红之上的夜幕,才发现别说月亮了连星星也没几颗。天翁不作美啊!
不由的,思绪飞到我追着善雨出了酒吧。
她只是走得很快,那种飞泪急奔一去不回头的煸情场面她也学不会,我不费什么力气追上。
拉住她,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怕弄疼她。看着她抿紧的唇已经泛白,心里更是自责不矣,常说别人太任性,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根本就没替别人想过。
抬起她的脸无声的询问着。静静地,两两相望。都有情,彼此都有深情,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那么一股淡淡的哀和愁,这我知道。可是看着善雨眼中流动着那股化不开的哀伤让我很吃惊,是因为我的原因吗?那眼神似失望好像加杂着一点绝望,唯不见泪光,为什么?我竟在不知不觉间伤你如此至深吗?
我竟有了惧意,多可笑,一个从枪林弹雨中爬出来的人却害怕一个柔弱女子的眼神!
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解释让我觉得自己是越描越黑,只能无声地吻上那双让我自惭形秽的眼睛。
善雨顺从地闭了眼,一吻结束,靠在了我怀中,环住了我的腰。
我想起很久以前有个老男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别把我对你的宽容当纵容!
拥紧了善雨,我是不是把你对我的宽容当成了纵容呢?我想象不到如果我看到善雨跟一个同性接吻我会有什么反应,我倒希望她能这样恼怒地反问我,偏偏她只会无言地承受,而我也不会主动地问她。
如果悲伤可以通过拥抱传递,那你的悲和伤就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吧,傻瓜善雨!
把善雨从怀抱中拉出,我的额头抵上她的额头轻轻地磨擦,‘行额礼’,还记得吗?
善雨的细密的眼睫毛轻颤着,主动地碰触我的额头,到鼻翼,再到脸颊。只是单纯的肌肤相亲,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气息,传达的却是爱人的深情和依恋,让人心暖让人心安,相握的双手稳稳地垂在身侧,更似要抓住这相伴一生的人。
似乎想到了两人初次行‘行额礼’时的情景,善雨轻笑出声。
送了善雨回家,她临进门又叫住了我却没有回头,她说,阿诺,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是很平常的语气,因此我当时没听明白这句话里藏的玄机,只是点头应了声就见她关了门。
直到现在才明白这是善雨的暗示,并不高明的暗示。
善雨的二十岁生日是我们俩一起过的,后来被我用计套出了她当时许的生日愿望,是在二十五岁时结婚,二十七岁时要一个孩子之类的。
不得不承认岁月不侥人,五年多的时间眨眼间就这么过去了,当年的青涩小鬼们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叹什么气呢?”陈漠踱到我身旁,也望向窗外的天空,空气里飘来阵阵的咖啡香。
“唉,岁月催人老啊!”我无病乱呻yin。
陈漠回头很鄙视地望了我一眼,似乎也打算数数天上有几颗星,他手中的杯子绕着热气,他道:“要喝吗?”
我无语,仍好脾气地问:“请问这里还有第二杯咖啡吗?”
陈漠回头再次鄙视了我一眼,把他手中的那杯递到了我面前,很慷慨地说:“我让你喝一口!”话外意是别打第二口的注意。
我不想气自己,那是找罪受。也想告诉他我一口能把他那杯见鬼的咖啡喝个底朝天,他以为我是斯文人?
从窗台上起身跳下,双手齐上在陈漠小朋友没反应之前捏着他的脸蛋一翻蹂躏,呵呵而道:“小漠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