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洞,寒石曾随口赐了名字。
“既然是被雷劈后,形成的,就叫雷劈不死洞好了。”
后来住在这里一段的容泽伏,悄悄的叫它故人祠。
许是祠不该用,那是给死人住的,才叫寒石应了这无形的咒。
战场之上,他一把朝暮剑能在身旁挥成如莲座般的防护,剑气所到,必见血,飘在防护之上,像朵大大的红莲。
修武,大多走的是扩张经脉,导气行气,以求爆发身体极限,从而有所成的路。
一个不小心,会自毁修为,所以他试着行气加入了些灵力,便不用拆东墙补西墙,只可惜,道不同,灵力好得,却不好融合进身体。
罗国为首的边境三国齐齐发难,战事连串中,他的借软禁蛰伏的计划不攻自破。上战场,是他身为将军的职责,也是宿命,虽知晓君王要他不得善终。
于是,差错在不可预知的战场上,出现了,他无法退却,只能迎头而去,即使身体在叫嚣着危险。
全军覆没的残局终究没有上演,敌人退去,他也倒下了。
被谁抱起,他不知道,只是觉得,还有人没有受伤,实在是太好了。
然后就是这山洞,一个人带着丑陋粗糙看不出是什么的黑面具,站在他身边。
“你伤了眼,不要看太久,会更伤眼。”
是敌是友,他都不知道。
只是那人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像是清冽干净的水,叫他安了心。
许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后,桌子上摆着一碟竹笋rou,白绿相间,很让人有食欲。
他的心抖了下,不禁看向那个话很少的面具人。
他的眼的确开始慢慢模糊。
而后,几乎看不见了。
常常会撞到东西,面具人只是在身后默默跟着,不会帮他移开也不会离开。
他会在他摸索累了,没力气了,不扔东西了的时候,拿来药和吃的,哄着。
后来,身上的伤越来越少,甚至能耍会儿朝暮,随手抽出白笛吹几曲。
他想出去走走,所以在面具人没来的时候,他出去了。
外面很冷,远处还有人声,他慢慢靠近。
是面具人的声音。
“姑nainai,你不要激动行不行,我只是试试,你喊什么?”
尖锐的女音飙得老高
“你想不管我们了是吧?告诉你,没门,你说过会给我们安稳的,现在,啊,弄这些往眼睛上糊是干什么?你说啊!”
“啊呀,我不是没事吗?”
“没事你个蠢猪头,刚才是谁看不到石头,狗啃泥的?你不要眼睛啦你,呜…我不管,我不管了,啊…”
一阵滚动的悉索声,想来是谁在地上打滚。
“我要去把他撵走,我才不管他是什么救国的将军,连累旁人眼睛都不要,天天的就知道搜罗药草,灵草,就不行。”
面具人好像生气了,声音明显的冷了许多。
“杏娘,是我自愿,你别再这样逼我。”
“呜…”
女人跑了。
他听到面具人叹气。
不告而别,是很快就做的决定。
只是半路被面具人敲了下脑袋,一脚踹在膝盖弯,拖了回去。
“想浪费我心血,你好意思?”
然后就再也没和他说话,除了来换药,喂吃的,就是不见人的。
他的眼睛看到了些模糊影子后,面具人呵呵笑了好久,然后就疯狂的喂他吃包含大小灵力的东西。
身体仿佛重获新生后,他被扔出去了。
再后来,战事稍息,再再后来,他又回到皇都,继续过着被监视的日子,再再再然后,他惊鸿一瞥间,当初那个要杀他的男人,提着剑,不管身上血色斑驳笑着眨眼说
“看,就是这么简单。”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殿已经空了。
真真是恍如梦一场。
君王暴毙,群雄纷起,他想到,那个面具人曾唯一一次和他闲聊时提起过,当下君王身边,只有十世子还能看。
那便辅佐吧,说就这么简单的寒石,也许对的,明主不会随机产生,更不会因为忍让而产生。
他是时候从冬眠中醒来,锋芒毕露。
一切仿佛都很顺利,十世子成了新王,他是个愿意宽厚的君主这就够了。
所以,他下令,叫他领兵,降服引起民惧的魔头时,他没有犹豫。
可是,他看到那熟悉的面具被朝暮划开,露出寒石的脸来,他万分后悔。
可惜,箭在弦上已然发出。
往事如烟亦如风。
他得知寒石没死后,便卸了甲。
回头看,咬着笔杆,抖动两腿,显然不得要领焦躁的寒石,容泽伏笑了笑。
“哎,我说,我真觉得这里我熟悉,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