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钰和菀仙成婚的第一年年秋。
殷大夫的名声早已传扬了整个大楚国,加上他放弃原本显赫的贵胄身份,不屑功名利禄和苏家联姻,他悬壶济世,和来路不好的‘糟糠’正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成了最令人津津乐道光辉事迹的不羁神医。
然而咱们这位不羁冷漠的神医,对上自家的正君完全没了章法,温柔无奈的好像变了一个人。
作为大楚国的甲等医户,又到了领俸酬银两和粮食布料的时候。
殷钰自己懒得去,在家看医书,让老庄领着柱子和小玲去领了回来。
看着满满三车快要掉下来的东西,殷钰嘴角跳动的很是不正常,脸色黑的堪比锅底。
他说过和他们再无瓜葛,他过他的日子,怎么还是这样?哪家的医户,俸酬堪比尚书啊?!
“先生,这是礼单子,这些庆祝您和正君成婚的礼,都是不同人家送的,我认识的字儿不全,也不大清楚都是谁,反正来头都挺大的。”
殷钰心下了然,反正他还是要吃这口行医的饭,喜欢送就送吧,反正他和朝堂之争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拿白不拿!
打开单子,殷钰眉梢一跳,嘴角抿着笑起来:“贵子这小子还算有良心!”
随即抬头吩咐小玲和柱子,并把礼单递过去道:“全都给正君拿过去,随他喜欢安排吧。”
那厢,大美人正娇软慵懒地坐在闺房里给修剪瓶中的栀子花,得了布料首饰,看见自己最爱的各种样式淡雅妍丽全都有,很是高兴又害羞夫君惦记自己的心意。可修长玉手翻看单子的时候,贝齿却很不高兴的咬了下玫瑰小唇,想起昨夜的激烈缱倦缠绵,今日夫君却又收了苏韶瑗的礼,这是什么意思?!
菀仙声音冷的如同冰霜,恨恨的扔了单子:“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扔到库房,让殷先生自去随意安排!”
说罢扭过头一反温柔高雅的举止,怒气冲冲的走了几步,重重坐到梳妆台前,一把拽下昨夜恩爱情动非常时,那人边疼爱自己边给自己戴上的红宝石梅花点米晶步摇。
“殷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菀仙漂亮的头发全都乱了,狐尾杏仁大眼红红的却冒着无限的冷意。红彤彤的小嘴儿此刻失去了颜色和脸蛋一样雪白。他又伤心又气愤的就要摔了那步摇出气。可手抬的高高,又没办法落下。来回试了好几次,终于还是舍不得,想起那人对自己的好和今日和那苏家哥儿瞒着自己的通礼往来,菀仙气的浑身颤抖,伏在梳妆台前大哭。
“呜呜……”
小玲和柱子都吓呆了,不知道自家正君是怎么了,突然就这样大的火气,还是跟自家先生的。柱子赶紧去通知了孟姆姆,不准备惊动前院研究病症正是关键时期的自家先生。
孟姆姆走了进来,捡起地上的礼单翻了翻,瞬间就明白了自家正君又醋了。
“正君,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品,您不是最清楚吗?不要让妒忌之心蒙蔽了自己!”
菀仙依旧伏在妆台上,不言不语,哭声却渐歇。
他懂他都明白,可是他就是不想殷钰和别的哥儿有一丝一毫的干系,就算是友人都不成。他就是妒忌。
“你们都下去,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那厢殷钰聚Jing会神的研究药方子对此事一无所知。
当晚研究药方太过疲倦,殷钰脱了外衣趴在二人卧房内的侧榻就睡着了,而在屏风后换好寝衣的菀仙正拿着殷钰的寝衣走出来,想要服侍殷钰换上,却看到人竟然在罗汉榻上睡了。
对着自己就这么不耐疲惫么……
菀仙很受伤,Jing神都蔫了,轻轻上了罗汉榻躺在殷钰枕边,缩进殷钰的怀里。
半夜殷钰感到胸口一阵shi凉,醒过来就见菀仙蜷缩在自己胸前,一双红肿的大眼睛瞪着自己。
“怎……怎么了?”殷钰有些结巴,他纳闷的想着,自己也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儿啊。
菀仙把脸凑过去搁在殷钰的颈窝处,整个人像个树袋熊般挂了上去,软糯的哽咽:“哥哥,我们才成婚不满一年,你就已经厌倦我了么?”
楚楚可怜的抬起清澈见底的大眼看殷钰,皓齿把红艳的小嘴儿都咬破了,冒出一颗豆大的血珠儿。
殷钰很奇怪,很心疼的吻了吻那唇,不让菀仙自虐,道:“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实在是太过不解,又无奈的增添一句:“你可真是想象力丰富,从哪儿看出我厌倦你了?”
菀仙泪眼汪汪的:“哥哥你看你现在就是这样,和我说话Yin阳怪气儿的,什么叫我想象力丰富啊?!”
说的生气,菀仙一扭身坐了起来,想瞪着殷钰,却狠不下心觉得委屈,只一直斜睇着他,长睫都一颤一颤的。
殷钰对上那张粉白的小脸,看他生气的样子都像在跟自己撒娇,急忙起身从后面抱住人,想了想道:“是我最近忙于研究药方子忽略了你,是哥哥错了,别生气了,菀仙……”
菀仙哽咽起来,抓住殷钰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