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漆怜夏张开眼睛发现【他】还在,眼睛里原本的血丝和疲惫渐渐被笑意代替。他小心地捧着【他】,直接打出一道传音符,很快让跟随者送来一盘rou。
【他】被漆怜夏带入洞府里,那人任由着他蹦跳,挑挑拣拣地选着小块的rou吃着,自己直接脱下被水浸shi的衣衫,直接换上一身红装。当然,外面还是罩上一件厚厚的大衣。
随后,和漆怜夏的同居生活就开始了。当然,【他】只能是用原形。
于是,【他】逐渐知道漆怜夏又懒又馋又宅,除了去见寒凛,其余时间不愿意出门,偶尔几次出门,还是因为经脉疼痛得太厉害,才出去找点茬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或是寻到和寒凛一同外出历练的机会。
【他】一直都不知道,为何漆怜夏体质如此特殊却依然活下来了,毕竟这种体质完全相冲的人极难存活下来。他也曾偷偷趁漆怜夏睡着时,将自己的气息度入对方体内,发现隐隐有着不合乎规律的运转。
这种和天道有关的气息,除非是极其接近天道的修真者,或者像【他】这种远古血脉的继承者,极难寻找到这一丝轨迹。而漆怜夏却总是找到些能够让自己勉强活下来的灵丹妙药,例如洞府背后的灵泉,以及每个月源源不断送上来的天草地宝。
他猜测着漆怜夏是不是天道的宠儿,也只有这种想法才符合目前的情况,于是也未曾深思,却不知道,最后天道竟是与【他】开了个大玩笑。
而【他】此时烦恼的是,如何让明显情根深种的漆怜夏将目标从寒凛身上转移,投放在高大威武英俊潇洒的自己身上——他试图效仿民间“田螺姑娘”报恩的故事,尝试着主动给漆怜夏打扫洞府干点明显的事情让对方发现自己可以化为人形——无奈那人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寒凛前几天跟他探讨了一番关于如何改进火鞭的问题,这人兴致冲冲地试验者,有点儿进展就往寒凛那边跑去。几个月下来,压根儿就没有发现洞府里的变化。
无奈之下,【他】只好接手了漆怜夏极其糟糕的生活打理的工作,每天早上提醒他起床,再熟练地帮对方将头发扎起来,再每天从外面叼回来一朵鲜花装点着洞府。并不是【他】宽容大量到可以看着名义上属于自己的伴侣天天向一个男人献殷勤,而是当【他】做好这件事情后,【他】就可以得到漆怜夏一个大大的夸奖的笑容。
【他】只能祈祷,漆怜夏能够早点认识到,寒凛对他半点情谊都无——这个相差径庭的事实连【他】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无奈早已陷入爱情的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可是,当寒凛那天真的拒绝了漆怜夏每日的“探讨”,看着那人黯淡的目光和全身上下满满的沮丧和疲惫,【他】再次感受到那股心疼的感觉。
【他】只能够凑到漆怜夏的肩窝上,用自己的羽毛温暖着对方泛着冷的肌肤,却无法温暖到他心里。
第一次,【他】产生了想要抱抱这个人的想法,却由于对漆怜夏逐渐加深的了解而止步。
如果某天【他】主动在漆怜夏面前化为人形,估计,那人会直接将【他】拒绝来往吧?
漆怜夏再次出关,却是宗门试炼的时候。而当他回来时,【他】却发现,漆怜夏修为满溢着,几乎就要跨过金丹了。
这是极其不正常的。【他】佯装着好久不见对方而痴黏在漆怜夏身边,小心翼翼地透着自己的气息查看着漆怜夏的经脉,而之前无比融洽的气息如今再也不允许【他】进入了,在漆怜夏的丹田处翻腾着,完全不像普通人度过金丹那般沉稳平静。而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为何漆怜夏总是会透露出痛苦的神情,甚至还不惜在大冬天浸泡在冰水里——每时每刻脉络里的灵气都在翻滚,这种折磨常人能够忍受吗?!
【他】渐渐意识到不对劲,看着已经立下禁制闭关的漆怜夏,拍拍翅膀飞回了妖兽居住极北玄冥之渊,留下一个分身为他时时守护着对方,也顺便传递消息。
【他】第一次主动去寻找那个从来没有主动关心过自己、只是碍于职权而稍微关注起居的父亲。对方得知自己已经寻找到那个命定之人的时候,却是惊讶了。
“你……真的去找那个人了?”
【他】果断地点了点头,心里却纳闷起来,当初不就是他让自己去找的吗?
他的父亲,如今的凤凰叶煌却露出了一个苦笑。
“我原本以为,那番话,绝对会让你远离此人。”
“以你的性子,向来都是直接对着我来干。我不相信命运,所以才故意告诉你那人的名字,原本就打算让你日后看着他就远远绕走。”
“没想到,最终,竟然还是让你爱上了他!”
【他】前面听得不太懂,却不妨【他】听懂最后一句话,连忙面红耳赤地抢白道,“我才没有喜欢他。我只是觉得他的这种症状很奇怪罢了。”
叶煌却喃喃地说了一句什么,【他】只是勉强从中听到“天意难违”、“我妖兽一族最终要灭绝吗?”
【他】完全听不懂自己的父亲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