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亦枫阁的掌柜隔着门在外面礼貌问道:“王爷,膳食都准备好了,您看?”
宁潇远一听膳食两字,眼珠子瞪的如铜铃大小,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他实在是饿的发晕了。
可今儿他虽然说要请客,但身上却是一分银钱也无,这会儿也只能是干瞪眼,等着夏侯炎“开仓放粮”了。
夏侯炎瞥了他一眼,特赦一般的开了口,“上菜吧。”
夏侯炎一开口,门外的掌柜忙应道:“是,是,您稍等片刻。”
不多时,雅间内传菜的侍者便鱼贯而入,各个双手稳稳托着一道Jing致美味的菜肴,要说皇上在御花园摆的筵席怕也不如这些菜肴来的美味珍馐。
桌子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美味,宁潇远拽下了自己腰上已经七扭八歪的腰封,准备在这食桌上“大干一场”。
当宁潇远眼冒绿光的伸手下筷时,夏侯炎开口打断了宁潇远的动作。
“宁校尉,莫急,先喝一杯。”夏侯炎拿起手边的酒壶帮他斟酒。
这人是他的顶头上司,今儿就是为了巴结这上司来的,虽说美味当前被人打断这滋味真不好受,但是武成王都开口了,这酒当然要喝。
宁潇远放了筷子,两手托着酒杯递过去,夏侯炎筋骨分明的大手轻点酒壶,醇香四溢的佳酿便落入了酒杯。
宁潇远不知原主的酒量如何,若是他原来的身体,那酒量是没得说,喝个斤八两的没问题。可现在他只能酌量而饮,不能大意啊!
夏侯炎又给自己斟满,示意性的举起酒杯。
宁潇远搞不清状况,以为夏侯炎是要像现代酒场上那些人一样与他碰杯,便笑眯眯的拿着自己的杯子往上撞。
两只酒杯中盛着满满的酒,夏侯炎没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碰,手一抖,酒水便洒在了他的官袍上。
夏侯炎这人用现代的话说,就是稍稍有点洁癖,一日一浴,每日的穿戴必须粘尘不染,寝室必须每日通风,洒水扑尘,细致打扫。
王府里的众仆人虽说有点受不了这位爱干净过头的王爷,可也尽心尽力的服侍,谁让王府的待遇好呢!
而此刻,夏侯炎却被某人洒了一身酒水,任是沉着如武成王此刻也淡定不了了。
夏侯炎当即一拍桌案,站了起来,一双虎目凶狠的瞪着宁潇远。
宁潇远此刻还没有惹怒了夏侯炎的自觉,依旧嬉皮笑脸的。
“哎呦,怎么洒衣服上了,您也太不小心了。”说着咸猪手便伸向了夏侯炎的下半身。
对,是下半身,不是因为我们小远童鞋要吃王爷的豆腐,是因为那杯酒水斜角度泼洒到了夏侯炎的身上,沾shi了下半身。
夏侯炎在听到宁潇远这逃避责任的一番话之后,气的额角青筋暴起,看那愤怒之容,下一刻难保不会抬手揍人。
夏侯炎粗暴的挥开以擦拭之名在他身上胡摸乱揩的手,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勉强坐到了椅子上。
这人不着调,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夏侯炎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
宁潇远这会儿老实了,安安稳稳的坐在自个的位子上,盯着一桌子菜出神。他是真想敞开肚皮吃啊,可是碍于夏侯炎那冰冷的气压,他还是没敢动筷子。
夏侯炎可能也是饿了,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开始用餐。然后手再次摸上了酒壶,帮宁潇远再次斟上了酒。
宁潇远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武成王竟然如此和善,洒酒之事竟然就此揭过,当即便仰头饮了夏侯炎为他倒的酒。
饭过五味,酒过三巡,宁潇远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伏于案上,嘴里不知在咕哝着什么。
夏侯炎却是Jing神的很,命人将桌上的杯羹残渣撤离,夏侯炎开始细细观察起了这名骁勇少将军。
今儿夏侯炎跟宁潇远到此,并非只贪图酒菜享乐,他的目的便是这人可疑的身份。
在午门口时,宁潇远那双白皙柔嫩的双手就极其可疑,在刚刚又施展障眼法将杯子转移,这根本不是一个少将应该有的作为。
夏侯炎怕自己在午门口看错了,便又将宁潇远的手拿与桌案上,双手摊开,手掌朝上,细致的查看。
此时已经入夜,屋里的琉璃灯罩泛着橘红色的光晕,夏侯炎一张硬朗的面孔在灯光的晕染下柔和了许多,宁潇远睁开迷蒙的双眼,便看到了握着他手细致查看的武成王。
在他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夏侯炎刀削般的侧脸,斜插入鬓的剑眉和右眼那锐利的刀锋。
宁潇远鬼使神差的从夏侯炎的手中抽出一只手拍了拍夏侯炎的右脸,嘿嘿一笑,被酒晕红的薄唇吐出了俩字。
“真帅!”
夏侯炎当即僵在了原地,嘴角不受控的抽搐几下。
夏侯炎虽不知帅为何物,但是他刚刚被这人拍了脸,而且还不止一下,夏侯炎气急,抬手便要招呼,可在见了这人闭眼微笑的神情之后又讪讪的落下了抬起的手。
夏侯炎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今日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