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然听话的回去了,回到家后,他填饱肚子,先把两人的衣服洗了,这时才发现院子里两棵树之间横着一根翠绿的竹竿,竹竿的两头架在一人高的树杈上,用布条紧紧地绑住。
这一定是自家相公弄出来的‘晾衣绳’。
苏星然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浮出一丝笑,晾好衣服,回屋里取了些布料针线缝制了几双袜子,顺手将几双袜子洗了,挂在外面的竹竿上。
看了看日头,已经快晌午了!
苏星然赶忙进厨房准备午饭,用昨日剩余的瘦rou做了青椒rou丝,干煸四季豆和红烧茄条。简晏楠的饭量大,他直接用大汤碗装饭,又将三道菜分别拨了一大半到碗里,用盘子扣上,同样用水罐装了水。
苏星然将剩下的饭菜全部解决,提起篮子给简晏楠送饭。
晒谷场大约占了一亩半地,被分成八个大小相近的方块。苏星然到的时候,村民们带着草帽,顶着大太阳忙得热火朝天。有的正在飞快地把刚挑回来的稻谷摊开,准备碾谷脱粒;速度快的庄户则已经在赶着牛拉着石磙碾压,扬着鞭子,时不时地发出一声高亢的吆喝;还有几个村民把脱粒后的谷子往袋子里装,因为还有其他人等着用晒谷场;晒谷场旁边的草垛上,三个满头大汗的汉子坐在荫凉里,一边大口地吃着饭菜,一边高声聊天。
晒谷场上的人不少,不知怎么的,苏星然一眼就瞧见孤零零地在晒谷场一角弯着腰摊开稻谷的简晏楠。
简晏楠身边放着一捆捆用稻草编的绳子捆住的水稻,他解开绳子,将水稻摊开铺在地上。脸颊上的汗水一颗颗地滚落,没入稻子里不见踪影,赤果而结实的臂膀在烈日下闪烁着水光。
不远处,站着几个哥子正在闲聊,不时往简晏楠所在的方向瞄一眼,话题显而易见,胳膊上挂着篮子,约莫也是来给自家汉子送饭的。
另有四五个庄稼汉子聚在一起吃饭,大声地说着话。
“老壮汉子,你们听说了吗?简汉子的傻病好了,村里头可都传遍了。一开始我还不大信,这会儿,看到他不信也不行啊!”说话的人一脸难以置信。
另一个汉子被他这么一说,也露出相似的表情,无所谓地说道:“反正啊,这是别人家的事,咱们也别闲着萝卜蛋Cao心,还有好多的水稻没整出来,赶紧吃吧!”
另外几个闻言,也不插话,手上的吃饭速度快了起来,一时只剩下咀嚼声。
苏星然扫了他们一眼,没看到熟人,直接走到简晏楠身边。
“相公,先吃饭了。”
“嗯。”简晏楠轻声应道。随着他一同走到晒谷场边的矮柳树下,接过他手中的篮子。
简晏楠夫夫都是爱干净的,这会儿他的脸上全是汗水,苏星然手快的拿出篮子里的水罐,“相公,我来倒水,你洗把脸。”
简晏楠点点头,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新面巾,用凉水浸shi,擦了脸和脖子,又洗了把手,瞬间凉爽了许多,温柔的对着自家夫郎笑了笑。
他径自坐在一捆水稻上,揭开盖子,看到碗里的菜色,眸中染上了几分暖意,“星儿,在家中吃了吗?”
“嗯,我先吃了再过来的。”苏星然乖巧的挨在他身旁坐着,四处看着,小声的回应。
这晒谷场位于村边,十分开阔,四周的树木也不密集,能看到各个方向的景色。田间,人们正忙着将割下来的水稻往晒谷场运,有人是用牛拉车,有人是毛驴拉车,更多的人靠肩膀挑,用一根结实的扁担,一头挂着一捆,沉甸甸的水稻,随着步伐在肩膀上颤巍巍地晃动。尽管累,庄户们脸上仍然挂着满足的笑容。今年的收成比往年好,虽然要交不少田赋,但还能剩下一些,自家也能结结实实的吃几顿大米饭。
“相公,咱家没有畜力,是要借别人的吗?”苏星然转头看向简晏楠问道。
简晏楠吃了口红烧茄条,满口浓香,“僧多粥少,借不到的话我自己拉石磙。”
苏星然吃了一惊,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靠人力拉?他的视线飘向晒谷场边的一个空闲石磙。这东西至少也要四五百斤重,就算拉得动也会累到相公的!此时,苏星然想到家中的银钱——买车。不管什么车都好!
苏仁宇端着个大海碗,一边大口吃饭,一边大踏步过来。他身边还跟着个模样清秀、身材瘦小的哥子,手臂上挂着个篮子。
“星然,你怎么在这儿?听说你分家后,搬到祖屋那边去了,我前两天过去找,连个人影也没瞧见?”苏仁宇身边的哥子亲切的问着。
苏星然看到苏千茹,脸上挂着笑容,苏千茹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以前就常来往,比他早一些嫁人,嫁的还是他的青梅竹马苏仁宇,他知道后心里特别为他高兴。苏千茹成亲后,他接着也嫁人了,所以两人有一段日子没有联系。
“我来给我家相公送饭,我们前几日搬到了竹林里的竹楼里住了,已经没在祖屋那边。”
苏星然和苏千茹两人走到另一旁去闲聊,有阵子没联系,有不少的话想说。
另一头的简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