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遐,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啊?”见卢遐回来,洛阿好奇地问道。
“看到了一个很讨厌的人。所以我就揍了他一顿。”
洛阿的视线慢慢下移,确定他没有又拎着别人的胳膊腿回来以后放了心:“感觉都看见电光了……真的只是揍的程度而已吗?”
“我下手很轻的,可惜被他跑了。”
洛阿的嘴角抽了抽:“既然没出事,那我就先去睡觉啦,你也早点休息吧!”说着,洛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书,伸了个懒腰。
“好,我带你去休息的房间。”
“嗯!”
待洛阿退出那个馆,卢遐锁好门之后突然问道:“殿下,秦穆……是你的朋友吗?”
洛阿点了点头:“是啊。”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的意思是,你一向社交面也不广,能和你有成为朋友机会的人不太多,我有点好奇。”
“这个……”洛阿很没底气地道,“就是……突然遇到了嘛,然后说了几句话,觉得他人也不错,就做朋友了。”
卢遐放下手:“我知道了。走吧。”
“你对他的事情,真是非常好奇啊。”
“也没有,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真的吗?”
“殿下,你真的这么害怕我接到死亡通知,然后杀了他吗?”
“呃……”突然被这样问,洛阿回答不出,她只能垂下头,保持沉默。她知道秦穆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很不希望他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所害。而且,她也不仅仅只担心秦穆而已。
卢遐没有继续为难他:“快走吧,岑溪都睡着了,你也早就应该休息了。”
“咦?你刚才联系岑溪了?”
“嗯,觉得那个家伙一定睡着了,打电话sao扰一下,他被吵醒,我就很开心。”
洛阿:“……”
将洛阿送回了休息的地方,安排好看守的人,卢遐却没有急着去自己在后博物馆的休息室,而是去了保存着大银杏树的那个场馆。
和陆赐一样,凡洗曾经也很喜欢来看这棵树,或者说……陆赐喜欢这棵树,也是因为凡洗,不,不只是陆赐。
还有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那人的自己。
那个人曾经站在这棵树之前,用充满了无限向往的语气告诉他:“这棵树是一个奇迹!每一次看到它,我都觉得我注视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看着它,我就有信心重新去期盼奇迹,看着它,我就会感觉到力量!”
那时候的凡洗,眼睛里闪烁着最最动人的光彩。
卢遐注视着他,仿佛注视着最美好的那个世界。
他在银杏树前坐了下来,靠着玻璃,又拿出了那枚戒指。看着那枚戒指,他的眼眶突然有些shi润,鼻子也有些酸涩。
夜灯下,戒指上那只栩栩如生的猫,仿佛正在对着他温柔微笑一般。
“凡洗,我是世界上最熟悉你的人,”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只猫,“所以,我不可能认不出你。我知道那个透着股Yin暗气息的家伙并不是你,我很清楚,所以他骗不了我。”
我是世界上最熟悉你的人,所以我也知道。
你并不爱我。
只是为了那可笑的友谊,选择了为我而死而已。
夜灯下,一个长发的男人靠着玻璃,手里握着一枚廉价材质的戒指,缓缓摩挲着,表情悲哀得让人心疼。
在他的背后,那棵被称为奇迹的树上的黄叶,正在一片接着一片地落下。
明明一直,一直注视着它。
仿佛他能够拥抱得到真正的奇迹一样。
明明,从来没有被奇迹眷顾过。
却仍旧注视着。
现在,却连回头看一眼的力气也没有。
可是……可是……真的好希望……奇迹这种东西,能够降临一次。
从眼中跌落的水珠砸在了露出微笑表情的猫脸上,又被慌乱的手擦掉,像是害怕被凡洗看到自己哭泣的面庞一样,他颤抖着把那枚戒指放回了口袋,像是害怕有人进来看到自己一样关掉了夜灯,随后狼狈地抹着脸上的水痕。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告诉我,你真的。
没有死。
压抑的呜咽声,在这个空荡的场馆里,被黑暗渐渐吞没。
……
“岑溪,我要去杀他了。我……很担心把他一个人留在世界上。”
……
***
“这个兰旭真是烦死了……”岑溪环视了一圈四周,不耐烦地道。
“将军,兰旭不是已经被处死了吗?”在他身旁,一个第一军的队长好奇地问道,“那天的处刑收视率可是史前最高的,我应该不会记错啊。”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卢遐应该也不会乱说,那家伙虽然人很恶劣,但是还没到会开这种玩笑的地步,我估计有他看错了的可能性。”岑溪摊了一下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