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
岑溪看了一眼时间,这次急救总共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这些Jing英果然很厉害。
“需要把那个男人带走吗?把他放在王这里,会不会不方便……”
“没事,让他留在这里吧。”陆赐垂下头,用手托住了自己的额头,长长出了一口气,“我会照顾他的。”
“照顾——”岑溪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行!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而且,那家伙居然砸坏了你的床!还睡在你书房——书房那张床我都没躺过!”
“我的床你都没躺过啊。”
“所以我就更讨厌他了!”
鱼雪捂住耳朵别过了头。
这两个人的关系该不会真的和传闻一样吧……
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那么疼了。秦穆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望向天花板,无意识地发出了一点声音。
一个人推门进来,秦穆迷迷糊糊的,起初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想着大概是兰旭,便又闭上了眼。
那个人似乎以为他没醒,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醒了就把眼镜睁开。”
秦穆睁开了眼睛,视线终于聚焦完毕,出现在眼前的,是陆赐那张熟悉的脸。
秦穆愣了一下,张了张口:“王?”
“嗯,把这个药喝了。你伤得很重,不喝的话一会儿会疼哭的。”
“伤得很重……?”
“你撞坏了我家的窗户,整个肚子,还有腿,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差点就死了。”
听到他的话,秦穆才隐隐约约想起来之前经历了什么,恐惧感顿时涌了上来:“我、我以后再也不要驾驶飞行器了。”
他的声音含着很重的鼻音,再加上伤也没有好,Jing神很差,眼角还带着点泪花,看起来可怜极了。陆赐不由得放软了声音:“嗯,以后都不驾驶了。话说回来,你以前不是都是走路出门的吗?怎么突然驾驶那个了?”
“您怎么知道我是走着去训练的……”秦穆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跟踪了他几天吧?
陆赐想了想,把一切推到了岑溪身上:“岑溪告诉我的。”
“是我……至少有一次快迟到了,然后驾驶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就一直驾驶着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居然会在这个点儿出现,我还有点意外。”
“那个,不是说第三军要出征吗,然后……”
“我不是吩咐过管婷你不用上战场的吗?这个女人,怎么办事的。”
“啊,没有,是我自己听说了这件事……”
“你是在为她开脱吗?放心,我没有惩罚她的意思。至于出征,已经取消了。”
“取消了?为什么?因为我撞坏了你的墙吗?”
“你会不会有点太高估自己的影响力了?是因为别的原因。”
“那就好。”
陆赐站起身,走到柜子边,从里面拿出了一本书,走到放在床旁的桌子边坐了下来。翻了两页,突然忍不住看了秦穆一眼。
这种古代来的人可是很珍贵的,而且,从他身上还有可能获得很多其他的信息,要是死了的话,他一定会觉得很可惜的。
之前见到秦穆受伤,会表现得那么紧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此时静下心去看他,越发有一种这家伙真是像凡洗。
想到凡洗的事,他忍不住有一点烦躁。
“这个时代也有书吗?”
听到这句话,陆赐突然间从回忆之中惊醒,他迅速点了点头:“这个,是灾厄的时代结束之后留下来的东西。整个王军也只有这么两柜子,剩下的一半在后博物馆。我妹妹会看一点。其他人也不太在意这些东西的有无,后博物馆开了大概三十年了,到现在访客也是寥寥无几。”
“妹妹是指洛阿吗?”
“嗯。”
秦穆突然愣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刚才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而陆赐竟然很耐心地解释了。
他没有发现什么吧?
“你知道这首诗吗?”陆赐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印着的诗句,眼神温柔至极,“《别六启•四月廿四刻于浮馆柱上》?这一页只剩下了一半,我一直在思考它后面的几句会写些什么。”
秦穆抬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这一刻,他突然不想再考虑那么多了,脱口便把那首诗完整地背了出来。在他念出前两字的时候,陆赐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南窗……南窗久倚梦惊息,院里新蔷旧绮靡。
片粉朱红持静静,繁萝绿叶诉依依。
庭前小燕孤屋筑,案上诀别一笺遗。
策马扬鞭别向远,偏偏困恼起顽思。”
这是前半首,一字不差。
陆赐盯着书本的残页,仿佛已经沉进了那个世界。
“出门苦觅君何处,过者纷纷却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