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沙醒来的时候并不是自愿的,累了二十多天的身子骨倒在床上,让他睡个两三天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才不过夕阳西落,站在帐篷门口看着太阳余晖的李平沙脸色异常的不好,黑的就和锅底一样,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哥儿,看着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的的李平沙,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轻声的说着:“族长说希望你们都来参加篝火晚会的,再说今晚是要和哥哥……”和哥哥们什么的——小哥儿忽然就停下了话语。李平沙看着这样的小哥儿,压下了心里的不满。
其实李平沙本来也知道起床这事和小哥儿并没什么关系,毕竟他也只是过来叫自己起床,可是没睡饱的脑子总是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的,深深的吸了口气,甩了甩混沌的脑子,李平沙勾起了温和的笑容。
“没事,你带路吧。”看着紧张的小哥儿,李平沙温和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哥儿大约没有想到李平沙会抚摸他的脑袋,瞬间红了脸颊,这也让李平沙反应回来——这少年长得虽然也是男孩子的样子,可在这个世界,他相当于地球上的少女……瞬间凌乱的李平沙大步的向前走了去,完全忽略的身后少年所说的话。
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话虽然没有什么逻辑,却也有着一定的道理。——虽然少年并不是什么老人,可是所转述的话语却是族长和长老人想要传达的,所以当李平沙站在篝火前,一口喝掉手中被人塞了大碗的烈酒之后,就听到萧肖惊呼:“平沙!你怎么喝掉了——那是用来敬酒的啊!!”
李平沙一口喝光了需要敬酒的烈酒,这让陈子成几人瞬间就跑了过来,看着原本雪白的脸庞瞬间染上红晕的李平沙,萧肖几人都有些无语,就是李平沙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他以为草原看起来像是蒙古一样的地方,风俗大约也是差不多的,那么蒙古汉子们敬酒第一回全干也是应该的,可是如今想来,还是有些不同的。
脑子很是清醒,脚有些软的李平沙看着紧张的几人,干咳了一声,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站的笔直,将手中的空碗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小哥儿。
“陈大哥你们别当心,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多哲家的小哥,麻烦你再给我一碗烈酒。”
陈子成几人看着站的笔直的李平沙,以为这酒大约也就是马nai酒,并不怎么样,于是拍了拍李平沙的肩膀,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去。
而李平沙这会儿却是有苦自己知道,挺直着背脊端坐在位子上,看着多哲家小哥儿将新的烈酒放在桌子上,他一动都不敢动的看着主位上的族长,看着似乎在认真的听,实际上他什么都没听进去。
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对于陈子成几人并不算什么大事,最多觉得李平沙有些失礼,对于爷儿来说,倒也不见得多么的难堪。
可是陈子成几人不知道烧刀子的烈度不觉得吃惊,对于草原上的哥儿和爷儿们看着坐的笔直的李平沙却都露出了认同的眼色。草原上的哥儿和项城娇小的哥儿不同,大口吃rou大口喝酒,和爷儿斗兽斗拳那才是草原哥儿的风采,而和他们一起大口喝酒的爷儿,也才是草原哥儿最喜欢的爷儿。原本觉得这次来的几个爷儿太过娇弱的哥儿们,这会儿看着坐的笔直的李平沙,也露出了认同的神色。
西哲看着选择自己家帐子的爷儿如此的好爽,不由得有些高兴,端着自己的烈酒就从自己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李平沙面前,俯下身子,将手中的烈酒倒入李平沙的酒碗里面。又将烈酒均分两份。
“我教西哲,你叫什么名字?”看着多哲的样子,很多也想要坐过来敬酒的哥儿不由的又退了回去。
草原上的规矩,草原上最强的哥儿才可以搭帐子,而从外面带回的爷儿都需要选择哥儿们搭的帐子,当然并不是说选择了就必须娶搭帐子的哥儿,可是搭帐子的哥儿有可以优先和爷儿接触的权利,要是双方都觉得满意,那就喝掉篝火晚会上的均分酒,代表着以后的生命相互纠缠,一生相依。——这些东西本来是有去请爷儿们过来的小哥儿告知爷儿们的,可惜的是,这些个东西李平沙压根不知道,当然就算知道,如今这个状态的他,大约也不会思考个什么,唯一的意识就是有酒,喝酒。
所以当西哲将酒推到他面前的时候,李平沙用他看起来清醒实际上已经迷离的眼睛看着西哲,带着温柔的笑意,将手边的烈酒再一次一口喝下了肚子。耳边瞬间响起热烈的欢呼声,草原特有的号角轰鸣而起。西哲听着耳边的恭喜声,瞬间红了脸颊,想也不想的就扑向了李平沙的怀抱——然后,李平沙强撑的身体终于失去了平衡,被扑倒在地不醒人事!——这大约是草原篝火以来的第一起爷儿被哥儿扑昏过去的例子,于是西哲有些不知所措了,抱着昏过去的李平沙坐在地上,泪花在眼睛里面转动,扁起了嘴。
“他是喝醉了,把他带回帐子去。”就在多哲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威猛的青年轻易的就将李平沙抱了起来。
“大哥。”西哲看着西斯,低着头看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走。”西斯抱起李平沙向着自己家的帐子走去,李平沙喝了西哲的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