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医生的治疗,身上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疼痛也随之消失,换上干净的白衬衫和长裤,无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清爽了,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从里到外都更新了。
坐在柔软的沙发中,无名托着下巴,为着重生的念头而微笑,是的,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他确实重生了,取回十年份的记忆,他对自己有了更明确的认知。
“无名,身体会痛吗?”紧挨他身边坐的安德烈,紧张兮兮的看向他,一副渴望碰触他,但又害怕遭到斥责的表情。
“已经不痛了。”无名扭头,看向忐忑不安的安德烈,莞尔一笑,犹如晨光穿透黎明前的黑夜,安德烈不禁看得着了迷,他总觉得从地牢了回来的无名,多了一种炫目的光芒,但,同时也多了一股他捉摸不透的神秘,“安烈学长,你不必替我担心,我知道自己身体对疼痛承受度的极限。”一边安慰地轻抚对方的脸庞,无名一边看向门口,说:“犯人怎么还没带上来?”语气中略有不耐烦。
“陆总管!”安德烈立刻大声叫喊。
“二少爷,找属下有什么吩咐?”一身黑色西服的陆希珐,出现在大厅,恭敬的问。
“在花里下毒的犯人呢?怎么还不带过来?”安德烈厉声质问。
陆希珐瞄了无名一眼,才看向安德烈,不亢不卑的说:“回二少爷,因为那个犯人身子弱,经不起惩罚晕迷了还没醒,医生正在治疗。”
医疗进步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把人往死里折腾,让他的身体受尽各种折磨,但却不伤害他的性命,玩死了,救回来,再往死里玩……
不好的回忆,使得无名冷下了面孔。
虽然,他理智上,他认为犯人无论受到什么遭遇都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但是,感情上,他还是很排斥,甚至是厌恶这种拷问人手段。
大厅的门再次被推开,两个高大的男仆,提小鸡一样,一左一右,提着一个披头散发、一声衣衫褴褛的女人,走了进来。
将那女人往地上一扔,那两个男仆就站到了陆希珐身后。
女人抬起头,从垂落的发丝中,一双赤红的眼睛,憎恨的盯着无名,咬牙切齿的说:“你居然还没死!”
无名愕然,他记得这张脸,她就是那个送彼岸花进来的女仆。
“她是犯人?”无名皱皱了眉,求证的看向安德烈。
“是的,无名少爷,她就是在花里投毒的犯人。”安德烈还没开口,陆希珐就先行回答了。
怎么会?
无名诧异的挑眉,半信半疑的看向陆希珐,说:“她不是说花是一个茶色头发的中年男子送来的吗?”
“无名少爷,你记忆力真是好,她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但,我们查看监控视频后,根本没有发现什么茶色头发的中年男子,后来,经过审讯,她才坦白招供那是谎言。”
真是这样吗?
内心虽然惊讶,但,表面上,无名只是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看向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毒杀二少爷?”
“哼,我的名字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女人昂着头,大声说:“我要杀的人不是二少爷,是你!不过,算你狗屎运,花没有毒死你,安德烈老爷没有你打死,真是可恨!”
好个狡猾的女人,眼看安德烈中毒,立刻将计划改为陷害自己,他可没有忘记这个女人跑出去大声嚷嚷的举动,反应迅速得像是早已策划好的,让人不得不敬佩她急中生智的才华,不过……
无名的脸色沉了下去,盯着她,冷冷的说:“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杀我不成还要陷害我?”
“哈哈!”女人疯狂大笑,表情像哭又像笑,“无冤无仇?!你杀了我姐姐,居然还一脸大言不惭的说跟我无冤无仇?!”
“你姐姐?”无名不悦挪了挪大腿,往沙发里面靠了靠,女人疯狂的模样,仿佛随时会朝她扑过来。他虽不畏惧疯狗,但,却极度不愿意被疯狗咬到。
“是的,我姐姐。”女人的胸脯因为激动的情绪而急促的起伏着,像海的波浪,而双眼则像以仇恨为燃料的火焰,照亮了她整个人,“我自幼就无父无母,是姐姐一手把我拉扯大,给我吃饭,给我穿衣,她是那么的温柔善良,从来不伤害人,连蟑螂蚂蚁都不忍心伤害,可是,你却残忍的杀害了她!”
孤儿,又是孤儿,相依为命的孤儿……
相同的经历触动了无名的心,不过,他还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杀了她姐姐。
无名脸上茫然的表情彻底的触怒了女人,她突然捡起地上的刀子,那是安德烈之前用来自杀的,丢到地上后,竟没有人收拾。
“我姐姐叫做卡莉莲安娜,她就是这样被你割破喉咙而死的,你也这样去死吧!”女人愤怒的嘶吼着,双手抓着刀子冲过来,朝无名的脖子刺过来。
啊,原来是她!
无名侧身往旁边躲闪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幕记忆,在小白楼,为了逃跑,他确实用餐刀刺杀了两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