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强忍着肩上伤痛,握着四嫂双手,哽咽说道。
“可……皇上会答应,让你出宫吗?”沐氏见她态度坚决,试探问道。
“四嫂放心,定国公府的乔迁之喜,是我徐家一件大事,就是我不去求皇上,大姐到时也会张罗着去的。”徐妙锦面上微微含笑,自信说道。
“好,四嫂答应你!”沐氏将右手放在徐妙锦握的她手之上,信誓旦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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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烧毁的乾清宫如今已经修整一新,永乐皇帝已搬回到乾清宫办公居住,新帝登基,公务繁多,却无论风吹雨淋,都日日不忘来西宫看望受伤的徐妙锦。
虽然两人每日相处的时间有限,但徐妙锦心里却是极暖,就这样静静倚在他怀中的感觉,很安心,任时光流逝,直到地老天荒。
他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含笑说道:“锦儿,你怎么这么傻,如果那日在秦淮河边,你真的离我而去了,那以后的日子,你让我一个人怎么过下去……”
“那你也不能离我而去,否则我也会过不下去的……”徐妙锦将头靠在他怀中,紧了紧扶在他肩上的手,眼中已有闪闪泪痕。
朱棣抱紧了怀中人,忧声叹道:“锦儿,朕不能封你做皇后,你可怨朕?”
徐妙锦听闻此言,挣脱开他的手臂,面色严肃地说道:“我从未动过要做皇后的心思,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那皇后之位,只能是大姐的!请陛下莫要再提……”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按到床上,低头一吻,夺了未说完的话。
她想反抗,但肩伤未愈,只得哽咽说道:“你等等,我这伤……”
他嘴角一抹坏笑,轻轻拂去她肩上的发:“我会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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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乔迁之日,秦淮河畔张灯结彩。
世人都知道洪武朝之时,中山王府徐家一门出了四个藩王妃,如今街巷百姓所称赞之事,自然是徐家又出了一位国公爷,并且徐家长女即将被封为皇后。
经过这样的乱世,徐家仍能在应天城中屹立不倒,极尽荣宠,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定国公府门外已是挂上红灯,鲜花团簇,徐增寿带着儿子徐景昌站在门前迎客,如今永乐朝极尽荣宠的公卿侯爵,悉数到场,好不热闹。
坐在马车中的徐仪华,看着妹妹伤病未愈面色苍白的小脸,心中便是一阵心疼,好在皇上赦免了长弟的死罪,如今弟弟妹妹都好好地活在这世上,她这个做大姐的也就安心了,不然将来黄泉之下,她都会无颜面对父母。
皇后一行人车驾已到了定国公府大门前,徐增寿亲自上前将大姐迎入厅堂之中,姐弟二人执手相握,激动之情已是无以言表。
徐妙锦吩咐如意将手中食盒递给徐增寿道:“四哥,这可是皇上御赐的点心,皇上吩咐赏赐给定国公大人的,我们可不敢在路上偷吃!”
沐氏含笑吩咐下人接过那食盒,徐增寿打趣道:“要偷吃,也只能是小妹,大姐才不会像你那般没正形!”
“四哥尽会取笑我!”徐妙锦假意负气,扭过头去。
徐增寿见状,不禁含笑逗趣道:“这小妹都嫁了人,性子一点也没变!”
“哪有哪有哪有!”徐妙锦刚刚还在与家人斗嘴,这会突然感觉肩上伤口阵阵疼痛,一时间脸色惨白,用手捂着肩头,呜咽道:“四哥,我这肩上伤口又隐隐作痛,能不能去你书房休息一会?”
徐增寿已知会了妹妹的意思,便佯装问道:“妹妹可要我叫个大夫过来瞧瞧?”
徐妙锦摇摇头道:“不必了,今日是定国公府大喜的日子,我休息一下就好。”
永乐朝的吏治严苛,相比洪武朝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纪纲又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想要在这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定国公府悄悄去见一个人,那必须要做一番周密的筹划。
定国公府书房中有一间暗室,徐妙锦悄悄走近,但见朱权就在那暗室中。
他一回眸,眼中的哀伤,愤恨与幽怨,如今皆化作风轻云淡的过眼烟云,他,相比那一年在宛平分别之时,面上多了份沧桑。
“锦妹妹……”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嘴角挂着一抹忧伤的笑容,目中却是依然温柔如水。
“权哥哥这些年过的好吗?”她知道这样问,实属是多余,但她还是忍不住地问了。
朱权深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说道:“我此去南昌,便不会再回京师了,如今看着锦妹妹终是得偿所愿,我打心底为锦妹妹高兴,从定国公口中得知,锦妹妹想要见我,我心中感激你还记挂着我,只是此后便真的要天各一方,我早已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再去保护你……”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徐妙锦目光含泪,虽然她早已知道结局是这样的,可她的出现,他们曾经的婚姻,却如同又在他已经受伤的心灵之上撒了一把盐。
“锦妹妹……”朱权伸出手来,轻轻压在她唇上,目中已有闪闪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