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食盒衣裳应有尽有,还有一面屏风,似是哪位女子要外出。阳一眼皮一跳,命亲兵递上拜帖,门人通传。
&&&&不一会儿,门人就出来了,道王爷有请。
&&&&阳一在会客厅见到了沙南王。沙南王见到他来,忙放下了手中修了一半的琴:“好小子,许久没见到你,愈发俊朗Jing神了。”
&&&&“王爷也是。”阳一作了一个揖,又寒暄了几句,终忍不住道,“府外有马车要出远门?谁要出去?”沙南王哈哈大笑,“你急什么,不是碧舞,是王妃。她外公有些想她了,便收拾收拾,准备回贺州住一阵子。”
&&&&原来是她。
&&&&阳一的表情瞬间恢复自然。
&&&&见此,沙南王更乐,“小子,喜欢我们家碧舞就直接表现出来,你这样端着掖着的,碧舞可一辈子都不会理你。”
&&&&阳一苦笑,刚想说话,就听一声尖锐的女音叫道——“谁让他进来的?!”
&&&&阳一和沙南王回头,但见说话的少女一袭粉衣,双手叉腰,站在客厅外头,比那春天里的迎春花还耀眼。
&&&&“碧舞。”这是一道温柔的女子声音,阳一看去,却是沙南王妃牵着一个粉嫩嫩的女童出现在了时碧舞身后,“不得对厉副将无礼。”
&&&&“副将?”时碧舞冷笑,“哟,才半年不见,升职了?好大的官威!不知道这位子又是出卖了多少人,背叛了多少人才换来的。”
&&&&“碧舞!”王妃降下了声调。
&&&&“哼,周姐姐,你们都偏心他!”时碧舞显然还是很尊重这位续弦王妃的,见她沉了脸色,不再多说,瞪了阳一一眼,蹭蹭蹭跑回了房。
&&&&王妃和沙南王对视一眼,各自苦笑,碧舞丫头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一直牵着王妃手的女童在众人的沉默中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父王。”
&&&&沙南王回神,赶紧伸手,将女童拥入怀中,“哎呀,璐儿!还是你乖!可千万别学你碧舞姨妈……啊,怎么眼睛红红的,哭过了?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
&&&&“父王,父王。”璐儿嘟着嘴,捏着沙南王的耳垂,说悄悄话,“母妃、母妃要离开了,璐儿不要她离开,璐儿要跟她在一起,璐儿也要去贺州……”
&&&&沙南王看向王妃,王妃无奈一叹,“也不知道谁告诉她的,我要回贺州小住一阵子,小家伙不乐意,拉着我的手求一起呢。”
&&&&女童眨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偷偷观察沙南王。
&&&&沙南王哄道:“璐儿乖,乖璐儿,此去贺州路途遥远,你还太小,不能长途跋涉。等你再长大些,再大些就和父王、母妃一起去贺州,好不好?”
&&&&女童撅起了嘴,一副委屈的快哭了的模样。
&&&&见此,沙南王立马又哄了起来,见女童还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最委屈”的模样,王妃也赶紧加入了哄人大军。
&&&&阳一在旁边,看着沙南王夫妇琴瑟和谐的样子,心里情不自禁一叹。
&&&&当真是世事难料,人生无常。
&&&&谁会想到,周岸芷竟会和沙南王有这样的续弦之缘?
&&&&世人皆道她对沙南王痴心一片,等了三年才感动了对方,成就一段佳话,可内里的真相,又有谁完全知晓?
&&&&沙南王,周岸芷,从干亲到朋友,再从朋友结成伴侣,足足走了三年,这样的结局,怎不让人感慨万分?
&&&&……
&&&&……
&&&&送阳一出府的时候,沙南王问,“听说,你今日在朝堂上帮了周令祎?”
&&&&“王爷也关心起朝堂了?”
&&&&“不能不关心。”沙南王淡淡道,“我得保护我的家人。”
&&&&他有爵位在身,权力稍有更迭就会被波及,是以,永远也做不得真正的富贵闲人。只是,沙南王不解,“按理来说,你应该是帮骆夜的,怎么反倒帮起了周令祎?你到底怎么想的?”
&&&&“没什么特殊原因。”阳一挑了挑眉,“就是最近看周令祎比较顺眼。”
&&&&沙南王无声望着阳一。
&&&&阳一也坦然回视对方。
&&&&良久,沙南王一叹,“党派之争,从来凶险。这世上,多的是追名逐利之人,可死无葬身之地的,也不少。阳一,你有自己的路,我没什么建议给你,只是希望将来在某个重要时刻,要做决断的时候,你能明白自己并非孤身一人。我、王妃,还有碧舞,我们都会在你身边。”
&&&&听到这话,阳一先是一怔,继而发自肺腑地笑了,“是。我会记得。”
&&&&告别沙南王,阳一和亲兵骑马回府。
&&&&走到街角转弯的时候,突然几个礼盒从天而将,哗啦哗啦,摔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