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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钦没答他这话,只拢了拢自己的披风,“有些冷,我们回去说吧。”
这句话反倒是成功的取悦了燎広,他冷冷对那洞口留下警告的一瞥,便转身揽住越钦的肩,领着他走了。
黎染抚着自己的胸口苦笑一声——“不知道我们这算不算捡回一条命。”
……
……
经那双头蛇一遭,马车和马自然是都早已经没了踪影,好在车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倒犯不着为此伤神。夜间不比白天安全,燎広索性一路带着越钦,弹指间便跃过好些山头。
“你再走远些,很快就要回到紫枫山去了。”越钦整个人都缩在燎広怀里,被披风裹得很是暖和,只露出一张脸来。
“你不想回去吗?”燎広的声音不太听得出情绪来。
“没有。”越钦淡淡的答了一句,自下山来的一系列事情是真的让他感到深深的疲惫,但他并不是那种不想面对问题的人,“我只是觉得,与其半夜在外面这样赶路,还不如找个地方我们先谈谈。”
……
半晌后,又一个火堆被生起来,燎広找了山崖下的避风处将越钦安置下来。
“其实刚刚路上我们路过了好几个山洞……”火光映在越钦脸上,能看得清他有几分疲惫的神色。
燎広拨弄火堆的手僵了僵,停顿了许久才咬牙切齿道:“别跟我提山洞,我一点都不想听见这两个字。”
越钦这才想起他大约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越茵那样的不放心自己和他一起,传说中可怕的魔尊大人,刚刚在黎染的结界外便以威慑之力逼的他气血翻涌难安的燎広——却是一个会为自己言辞间话语而动摇的人。
燎広的脸色依旧不好,他收拾好火堆后又坐到越钦身边,将他的披风裹得更紧了些,才抿着嘴唇问道:“你想谈什么。”
越钦叹了口气,“刚刚那两个人,他们说是我的师兄和妹妹,是这样吗?”
“前世是。”燎広斟酌了不一会儿便这么回答道——那意思便是今生今世他们与你就没有干系了。
“那么,刚刚那条双头蛇袭击我的时候,你是知道的,是吗?”越钦又问。
“那是我安排好的。”燎広也并不否认,“炼魂者需要通过危险来激发魂魄之力,达成每个层次的突破,现在你的‘缱灵’已经修成了……当时我就在不远的地方,没想到却让他们钻了个空子。”
越钦点了点头,虽然这次燎広的做法有些令他生气,但他还是可以理解。
“最后,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越钦直视着燎広的眼睛问道,“我以为你是不该骗我的……还是说我过分预估了我们的关系?”
他这么一问,燎広就猜到黎染和越茵大概对他说了些什么了——“我的确隐瞒了身份。”燎広也直直的对着越钦的视线,丝毫没有回避退缩之意,“因为我到柳家去找你,总不能对你父母说我的真实身份,如此一来,他们若是觉得你是灾祸之兆,对你下手怎么办?”说完这句话,他长叹了口气,“我有考虑过什么时间把真相告诉你,但总又怕你不肯原谅我。”
越钦沉默了片刻,又道:“那么,我之前梦到的,关于前世的记忆……你却是个散仙……又是为何?”其实他计较的并不是燎広真是魔尊还是散仙,而是……难道那些梦境也都是编纂出来的吗?可是感觉那么真实……
“你只记起了那一段是吗……”提到那段时光,就连燎広的神色也变得温柔了些,仿佛回忆起了美好的岁月,“不过其他的事,不记得也罢。因为你被剥了仙籍,又受天罚,修为魂魄皆有所损伤……可是魔道和仙道是互不相通相融的,所以我即使修为再深厚也帮不到你分毫,因此我才试着按散仙的方式修行,大概你记起来的时候也不是很清楚,弄混了吧。”
越钦稍稍怔然,怎么也没有想到答案竟然会是这样。他静静的看着跃动的篝火,良久的沉默了。
如此一来,黎染和越茵告诉自己的事情与燎広这边的前因后果便可串联到一起了——摸约百年前,越茵外出遇到燎広,被带到魔界,自己前去营救,以人换人的方式,代替越茵留在了魔界,却不想两人相恋,违反了玄仙戒规。于是天降责罚,自己修为散尽魂魄受损,与燎広隐居山林。燎広想尽办法,最后剑走偏锋,将他的一魂一魄植入自己体内,却未能挽回一切,自己仍旧身死命陨,轮回转世……直到再度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心中万千情绪翻涌,一时难以理清,越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懂了……不过黎染和越茵可能对你,还有不少误会。”
“那没有关系。”燎広淡然道,“他们对我来说,不过是相识的路人……只有我们,魂牵魄缠,不是肤浅的关系。”
越钦被他这孩子气的发言逗得笑起来,竟主动凑过去吻了吻燎広的唇角,“但还是让我尽快把魂魄还给你吧,毕竟这是有违天法之事,非良久之计,对你我也都没有好处。你也说我的缱灵已经修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