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安定,仿佛事情并没有什么改变。他头不都抬一下,眼神平视着前方,依然和气地对他说:“你在这儿干嘛,别连累你了。”
“没事,我陪你。你跪在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江岭问着语气有些严厉。
秦越低下头去,苦笑:“为了表示我对不起我父亲,但是我没法求他原谅,因为他是不会原谅我的,更没办法理解我。”
江岭拍拍他的肩膀胸膛贴近他,说:“我也想光明正大地站在这儿,告诉他们,我们并没有错,随他们怎么想。”他低下头凝视着秦越的面孔说:“但是我不会跪你父亲,除非他同意我们俩之后。”
“我们俩有什么吗?”秦越轻笑一声,抬起的眼里含着盈盈的水光。
江岭俯身朝向他,一条腿屈膝慢慢地的半跪下来,脸靠向他,嘴唇无比轻柔地落在他的唇间,靠近他耳边说:“你爸不是不认你了,明天跟着我走,我不会不要你。”
清楚地看到秦越没有血色的脸和失去神采的眼神,让他十分心疼。
江岭的呼吸灼热地洒在他的耳后,他恍惚了一会才意识到,他已经向他立下了承诺。他脸上带着笑,带着让江岭难受的逞强的笑:“好,我没地方好去,就只好跟着你。”
胸口微微地起伏着,未平息的心情还让江岭有点激动,他觉得,秦越对这个家已经做了很多。他不像自己总是冷冷淡淡的,不像他对于该客气的亲戚也总是爱理不理,可是为什么一旦不和他们的心意就翻脸不认人呢,从前做过的事就什么都不算。
父母对子女的好是恩情,那子女对父母的呢,就是理所当然不值一提的?现在站在秦越这边的,就只有他这个还没有一分钟的恋人而已。虽然他们认识时间并不长,但他懂得关心他,这点就他那些家人强。
他搭住秦越的肩膀,给他安慰和支持,虽然在众多恶意面前这显得很微弱。
楼道间逐渐有下班的人经过,向他们投来或好奇、或惊讶的目光。还有几个小女孩睁大了眼张望,捂着嘴走过去,不让自己流露出过多的兴奋。
时间走过了很久,秦越的腿已经完全变得麻木,面前的门才被打开。秦越的爸爸把他的东西一股脑地扔出来,看也不看他,说:“你走吧,以后跟我们家再没有关系。”
断绝父子关系吗?秦越的嘴唇微微颤动着,那里被他咬掉了一层皮,渗出殷红的血迹。他用伸出舌头一下舔掉它们,面无表情地重重地点了点头。除了点这一下头,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们。
门在他面前重重地关上了,在他面前带过的一阵冷风几乎让他支持不住。此刻,还能让他维持住正常状态的就只有冷漠,他用近乎平板的声音说:“我们走吧。”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失去了神采,只一片空洞。
江岭扶他起来,用身躯支撑着他的重量,秦越低沉萎靡的状态使不上一点力气,几乎让他支持不住。最后干脆把人背了起来,秦越老实地伏在他的脊背上,没有一丝挣扎。
背后附着一块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负重,江岭每一步都走得非常沉重,甚至觉得自己腿都在打颤。他相信能带他走向光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所以不觉得辛苦。
秦瑜一直等在楼道口,亲眼见到他们这么亲密心里当然是百感交集。她知道自己不该对江岭有恶意,但是,这种男男之间的感情,她怎么也理解不了。
江岭还想着要不要跟她打个招呼,她一低头,已经走远了。
“放我下来吧。”秦越在他身后轻声说。江岭担忧地说:“你这样也走不了吧?”他想了想,马上把秦越放下来,扶他在绿地的边缘坐下,嘱咐道:“我现在去弄个轮椅,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急匆匆一溜烟地跑不见了。不至于吧?秦越问着自己,他觉得扶着走一下将就算了,不过也由着他折腾了。反正他自己是一点也不想动,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