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道:“所以,第二次回来后,我开始探查余山那个故事有几分真假。”
“然后,查到了一个,完全颠倒的版本。”他自嘲一笑,又道:“正如这次,也是一个完全颠倒的故事。”
庄南知道他指的是那两份真假兵防图。
余书彦看向庄南,二人对视,他郑重道:“你怎么知道我给你的是假的?连我自己都以为那一份是真的。”
庄南张嘴欲说,却又听到余书彦补充道:“我要听真话。”
庄南一噎,逆着光看向他,竟觉得他凄凉得很。“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正因为知道了才会突然笼罩上了落寞,才会强调要自己讲真话,才会在当时让自己看出了破绽……
庄南是如何看出那是张假图的呢?这还真是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过程。若要寻根溯源,便要归结于余书彦自身了:从一开始他将兵防图讲给庄南的时候,他就一直是一副摇摆不定的模样。他面上高冷,言谈却又痞痞,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不要相信我”的气息,或许他自己也没察觉到,他看向那张图的时候,眼底的疼痛,还有挣扎。
那个时候,余书彦的内心深处,已经意识到了,他的母亲欺骗了他,他所认为的真图其实是张假图。而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这一出双簧,他用了真心,却被还以假意。
庄南欠身想要安慰他,却突然想到什么,又倚回身去,笑了。
☆、混乱 局中局
“你母亲,是故意让你知道图的真假被对换了。”他道。
余书彦苦笑一声:“庄南,说你善良你还真坚守到底啊。不要再安慰我了,我都懂。”
庄南撇撇嘴,似乎很是看不上余书彦这副“自负”的模样。他先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倚得更舒服一些,免得压到受伤的那侧肩膀,这才说道:“你知道什么?你既然都懂,那就请解释一下,为什么兵防图有两份?”
余书彦显然不喜欢这么简单的问题,看向庄南的目光也在暗示“我是看你是个伤患才耐心陪你胡闹的”的意味。他道:“还能是为什么,就是为了欺骗我这个傻子呗,可笑的是我还信了……”
“好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庄南截住他的话头,摇头道,“你想错了,其实真正用来算计你的兵防图只有一张……”
余书彦如法炮制地打断庄南的话:“那还用说?!真图自然只有一张了!”
庄南并不急于反驳,反而静下来仔细将余书彦好一番打量,直到把余书彦看得有些发毛了才感叹道:“你应该很寂寞吧。”他比划着,“这种我说话你打断,随后对方有样学样的戏码,本少爷已经十几年不曾玩了。”
余书彦这次是真的愣住了,庄南的话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将他粉饰出来的安宁祥和给划出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平静的湖面下面那让人晕眩的漩涡和令人心生寒意的激流。他没有朋友,没有兄弟姐妹,甚至他自己本身,就是为了一场Yin谋而制造出来的产物。
他应该没有感情,没有思维;应该热爱西晋,听命从事;不应该去探查余山余海的恩恩怨怨,不应该临阵倒戈,更不应该让路太师与孟广等人的十几年大计毁于一旦。
庄南没有继续兵防图的话题,反而顺着余书彦的思绪继续道:“我感谢你令他们功亏一篑。代大楚百姓感谢你,也替西晋百姓感谢你。”
余书彦抬头看他,庄南并不回避,而是与他对视着继续将话说完:“正如你将你所认为的真图给我的时候,你想到的不是背叛,不是投靠,而是黎民百姓,是天下太平。也就是说,真正让你下定决心帮助我的,不是你身体中属于余山属于大楚的那一半血ye,而是你心目中关于伤亡的衡量。”
庄南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站在他旁边往窗外看去,道:“这是桐城,我带来的兵,占领了桐城,并不会伤及任何一个百姓性命。而你知道,过去西晋攻打大楚的时候,屠城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两相比较之下,选择我,才对得起你的爱民之心。”
“你想多了。”余书彦垂了眼帘,被掩盖的眸子里盈满了笑意,嘴上却撇清道:“你想得太远了,我只是觉得,任何只为了扩张疆域就挑起战争的行为,都是错误的。兵士应该做的是守住自己的疆土,而不是抢夺别人的领域,更不是用手中守护家园的兵器来残害别国百姓。”
庄南只是微微一笑,任他嘴硬。
“兵防图还没说完吧,怎么不说了?”余书彦轻轻婆娑着墙壁上的刻画,似是漫不经心道。
“用来欺骗我的兵防图,只要一张就够了,他们却非要画蛇添足弄出什么真假图来,为的是什么?”庄南问他。
“是什么?”余书彦反问,庄南这句话如同石子入湖,打乱了一池春水,他脑海中里乱的很,来来往往很多景象闪过,却如光影一般,摸不着,也抓不住。
“因为真正将此事变成画蛇添足的,不是路太师,不是孟广,也不是关未风,而是你的母亲,月莹公主。”庄南道,“你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