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于他而言再生父母乃是任垣与师兄们,这并不是他心中的禁忌。
“那便去吧,正巧我也想去见见我们爹娘,一定是天成佳偶才能生出你这样天资聪颖的家伙。”
也要感谢他们将你送来了我身边。
族长冢建在山野之间,依山傍水,倒是一块安静祥和的好地方,石子路边松柏伫立,青翠的枝丫掩去刺眼的阳光;流水潺潺,鸟语花香,这儿并未遭受战乱波及,所在之处如圣地,让人心中油生敬畏之情。
秦琅睿见着这幅光景,不由得有些忐忑,踏入如此境地,脑中突然闪过前世自己的坟墓就在这样一块宝地之上,他抬起头想要探寻云崇裕的表情,也不知他作何感想,亲手送走自己的爱人,换做他也不会好受,更何况是云崇裕。
“族长冢乃是百年前按照清云族长的要求所建,无论是布局还是构造都与清琅之墓类似。”云崇裕平静道,攥着秦琅睿的手微微用力,“从此之后,‘云’姓就成为族长一门之姓,成为修真界第一大家。”
秦琅睿鼻子一酸,没料到一直在他身后追着跑的弟弟竟然用这样的法子向他送行,即便没人向他道明,他也不言而喻,清云这一作为说明了一件事,哪怕清琅远嫁皇城,但长坷族依然将他视为少族长,他从未在此失去一席之地,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回来,他最爱的家乡也不会变样。
“你们云家还真是……出情种。”千言万语终究只化为一句话,他不知如何恰当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触,讲些长篇大论显得太过矫情,秦琅睿吸了吸鼻子,这才没让自己的眼泪滴下。
“他当时也有听取信桢殿下的建议,他们夫妻一直放心不下你,每一年无论是生辰还是忌日,不论风雨,一定会为你扫墓。”云崇裕放眼望向前方,一把将秦琅睿扯进自己怀中,不动声色地替他拭去眼角的泪珠。
秦琅睿心里难受,在他不在的日子里,他的爱人与父母亲人究竟在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不得而知,正因为死过一次才明白生有多重要,这一世他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他不愿再让身边任何人痛苦,尤其是默默陪伴他的云崇裕。
“本来不想带你来这儿,可又觉得有必要让你明白事理。”云崇裕轻抚着他的肩,手中动作温柔,“你对我何其重要,我不希望你再逞强,失去你还不如杀了我。”
“嗯,我会惜命的,定不会负了你们的期盼。”秦琅睿轻声道。
二人漫步向前走去,园林排列着祖先的衣冠冢,清风徐来,竟不让人觉得Yin森怪异,反倒是无比静谧,云崇裕领着他来到新建的一块墓碑前,虽不如其他列祖列宗的复杂,但却干净得叫人惊异,想必是有人日日夜夜来此清扫。
“这就是你的爹娘……”秦琅睿喃喃道,视线落在墓碑铭文上,用上古语记载着云瀚黔这传奇般的一生,而株城则葬在邻侧,夫妻二人合葬于此,也算是了了他们的百年之约。
云崇裕牵着秦琅睿上前,略微勾下腰以表尊敬,秦琅睿见状连忙跟着行礼,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局势下被他带来拜见双亲,连一点防备都没有。
“爹,娘,孩儿回来了。”云崇裕叹气,“是我无能,耗费了如此之久的时间才回到长坷族,还望爹娘宽恕。”
秦琅睿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愿放开,只听云崇裕咬着牙坚持道:“杀亲之仇,我必讨之伐之,若您二人在天有灵,能够保佑我马到成功,让长坷族变回原有的模样。”
说罢,他的手中生出一把利剑,云崇裕狠劲向下一劈,闪着银光的利剑断为两截,他拾起剑柄置于墓前,将刃收入怀中。
断剑之誓,头可破血可流,若未实现,战神不再庇佑,正如这刀剑断裂一般。
秦琅睿抿着唇不语,云崇裕这一生第二次立誓,一次是与他的血脉契约,另一次则是讨伐云瀚舟的断剑之誓,既然他已下定决心,那么自己也应当全力以赴。
“琅睿,到我身边来。”
秦琅睿还在神游时,云崇裕微笑着将他向前一带,长长的衣裾被风卷起,白纱飞扬,卷着细长的青丝,他像自天而降的仙人,踮着脚尖落在墓前。
“你————”
“我终于能光明正大带他来见你们了,这是琅睿,是儿子许诺要一生相伴之人。”云崇裕摁着他,言辞恳切,两人十指相扣未曾分开,像极了一对爱侣。
秦琅睿一愣,眸中洋溢起温柔的笑意,他大大方方地上前,双手抱拳行礼道:“族长,株城夫人,我是秦琅睿,下半生要与云崇裕相伴之人。”
“带他来到此处,便是为了知会父亲母亲一声,儿子现如今过得十分快活,您二人在九天之上不必为了儿子担忧。”
秦琅睿顿时觉得,若是自己双亲能够陪伴他成长,是不是他也能够像云崇裕这样心生忠情与孝悌,可他自始至终就是个孤儿,只有云崇裕与霁山门。
正因如此,他才无法对云崇裕放手,要是云崇裕有朝一日厌倦了他,他也一定要死缠烂打缠着云崇裕,一生一世都黏在他的身边。
他温声细语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