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佩刀顿在地上,单膝跪地,抱拳而道:“族长恕罪,听到他们的议论,我这腿就有些不听使唤。”
秦琅睿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半步,他倒不是害怕云瀚舟,而是觉得云瀚舟的视线叫他毛骨悚然,分明在此之前他二人从未见过,不知为何云瀚舟用一种故友相见的眼神望着他。
“怎么了?”云崇裕留意到他的小动作,从容上前握住秦琅睿的手,冰凉的寒意透过手心,云崇裕觉得奇怪,难不成云瀚舟把他吓着了?
云瀚舟果然望着他,邪邪一笑道:“秦筑之子,你倒不像是他,长得像你娘。”
“!!”秦琅睿倒吸一口凉气,秦筑是他生父之名,尘封在脑中的记忆之匣仅仅被这一词打开,那些不愿回忆起的过往倒映在眼前,秦琅睿气得抖起来,眼神也变得犀利。
他亲爹作为霁山门大师兄,当年在云瀚黔陷入水火之时伸出援手却再也未曾回来,师父说秦筑死在大魔与云瀚舟手下,母亲得知此事后郁郁寡欢,日渐萎靡,在秦琅睿尚在襁褓之时便撒手人寰。
云瀚舟此人不由分说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元凶,秦琅睿咬牙瞪着云瀚舟,双手紧握成拳。
“怎么,你现在不顾霁山门的面子跑来我长坷族闹事,凌且歌是已经死了么?”云瀚舟扬起下巴,他就像是一条毒蛇,趁着秦琅睿不备之时在他心腹狠狠地咬下一口。
“你害我爹娘,就不要在这惺惺作态了,叫人作呕。”秦琅睿冷哼一声,“族长可是忘了,我就是霁山门的门面,丢还是留取决于我,我门内之事就不劳烦您老人家Cao劳了,看你这副模样,不如像个老人每日溜溜鸟下个棋,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云瀚舟听了他这番话倒也不恼,不过抬手指着延舒道:“你怕是误会我了,杀你爹的人可不是我,延舒,把秦筑之死好好说出来,这么有趣的故事怎能不与小辈分享?”
延舒犹豫不决,先是望着云瀚舟,复又望向秦琅睿。
秦琅睿那张脸上波澜不惊,犀利的眼神始终未从云瀚舟身上移开。云瀚舟使了个眼神,延舒这才娓娓道来。
“霁山一景,说来惭愧,你父亲乃是死于我这把刀下,他是个人才,差点一刀就取了辰虹的性命,自然留不得他。”延舒毫无悔过之意,他将此事说的理所当然,好似秦琅睿生父斩杀妖魔被杀不过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秦琅睿瞟了延舒一眼,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气还是难过,也许是气多过难过吧,秦筑于他而言几近是没有印象,听着延舒说完如此荒诞不经的话语,心中只为豪杰之死悲愤交加。
他甚至还有些自豪,父亲能够一刀逼近大魔,想必是个不好折腾的主,多亏父母赋予他的慧根,他才能够有今天这番成就。
“族长,你对‘有趣’的标准真是奇怪,殊不知我父亲的死于你而言有趣在哪?”秦琅睿恭恭敬敬开口问道,他就是故意要让云瀚舟感到拳头打在棉花上,这样一来他们的注意力就能从他身上转移。
他趁人不足以转过手抓住云崇裕的手掩住自己的小动作,金色铭文自他的指尖盘旋至胳膊,秦琅睿深吸一口气,将他与云瀚舟的内心连接在一起。
——上古术士……白玉桥……银发红瞳……
——这一头黑发莫不是诡戈看错了……
秦琅睿心里一惊,云瀚舟开始怀疑他了!他们的计划中需要自己的玉京谣,并且一切行动都要通过控心来完成……
不行,不能在这暴露了。
秦琅睿脊背泛上一阵凉意,额间汗如雨下,云崇裕感知到他的不安,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一分。
“怎么了?该不是想起父母的事情……”
“不,不是,云瀚舟开始怀疑我是上古术士了。”秦琅睿慌张地打断他,内心里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
还不等云崇裕说出下一句话,云瀚舟眯起眼睛沉声笑道:“有趣的倒不是你父亲的脑袋被延舒分了家,而是你是他的儿子,延舒刀下死了父亲又是儿子,我觉得有趣。”
秦琅睿并不打算暴露更多马脚给云瀚舟,他抽回手,两腕间浮现一道红色方形法印,低下头唇齿轻启:“恐怕小辈不会让你遂了意,多有得罪,族长。”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云崇裕甚至没能及时拦住他,秦琅睿一跃而起,袖间飞出几块令牌,他短暂念了几个字,令牌上符咒升起,刺出几道光束。
他是冲着延舒去的,秦琅睿必须要把云瀚舟的注意力集中到其他人身上去。
云瀚舟抬首望向飞跃而下的秦琅睿,展开法印,甚至没有太大动作,跟随秦琅睿动作的光束全部静止,光柱既没有消失,也没有伤到人,秦琅睿险些被自己的招数坑害,他机灵地避开毫无规律的光束落到地上。
“琅睿君小心!”秦琅睿尚未起身,云瀚舟使出轻功向他走来,抬手就要摸上秦琅睿眉心时,千诸不知怎么上前挡在他的面前,双手紧紧招架着云瀚舟,眼中满是沸腾的杀意。
云瀚舟及时收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