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诸还没来得及向齐轲分享喜悦,却见孤高的男人站在尸山上掉泪,火红的星光自他的掌心升起。
云崇裕命人除去结界,他们终于复见光明,然而那不是皎洁的月光,而是火光烛天。
天上坠下异物砸落在地,云崇裕皱着眉弯下身去寻,那是一块沾满血污的令牌,从高处坠落使得它碎成两半,不知是谁掉落在此,他小心翼翼将其收起,此类令牌或许是齐轲等暗卫所有的,不妨问问他。
“齐轲,这块令牌你……”
满脸是泪的齐轲眼神空洞,手中的红翎箭不复存在,看到那块碎裂的令牌才找回了些许神志,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上前,双手接过夜行令。
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失常了,一念成疯魔,令牌的另一端是一个约五六岁的孩童,长长的银发拖地,一双红眸满是疑惑,孩子与白时琛儿时长得近乎一模一样,见齐轲满脸惊讶,孩子仰起头,冲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我等你来,齐轲。”
一语道破梦中人,齐轲抬起头,山河另一端的浮洲岛开遍了彼岸花,就如这烧不完的熊熊大火一般,九天银河挂在浮洲岛上空,预兆着圣子降生。
第六十一章
二十年前,阳春三月,万物复苏。
衣衫褴褛的孩童蜷缩在墙角,身体时而发热时而寒冷,他已经许久未进食,也未好好入睡,病了没钱请郎中,只得拖一天是一天。
他望着人chao,迷离扑朔的视线贪婪地打量每一个从面前走过的人,试图从中找出那两个熟悉的背影——不知何时他们舍弃了他,将他放置在深山中不闻不问,先前几天他还知道要等着他们回来,可他实在是饿的不行,摸摸索索回到镇上,却再也没能找寻到他们。
八代就是在这样一个Yin雨连绵的日子出现的,高洁傲岸的男人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到孩子身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孩子仰起头,揉了揉眼睛,努力看清眼前这个男人——他带着面纱,唯一与旁人不同的是那一头秀丽的银色长发与赤红的眼眸,肌肤似雪,眉清目秀,尽管看不见他的全貌,仅凭眉眼,孩子便觉得他是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男人蹲下,与他对视,孩子读不懂他的情绪,他好像有些忧伤?亦或者是有些孤独?
“下雨了,怎么不回家?”男人开口问道,声音不同于外表,软糯的嗓音充满了温柔敦厚,像是只黄鹂,就连声音都那么悦耳。
他就是天神吧,孩子想。
“没有……家……爹娘,找不到了……”孩子咿咿呀呀解释。
“找不到了……走丢了?”男人疑惑不解,长坷族不大,怎么会找不到家了呢?
“山里……找不到,家在哪。”孩子伸手指着城镇右侧的群山,打着手势解释自己从何而来。
居然是个被遗弃的孩子,男人想,可我也没办法收留他,地宫乃是圣地,容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住进去难免会被人非议。
“在这儿等等我,千万别离开。”男人揉揉孩子的头,穿过街道走到一家包子铺前,不一会他折回来,手上拎着几个热乎乎的rou包子。
男人将包子递给孩子,多大的孩子不知道烫,方一入口便被烫得直吐舌头,哈呲哈哧地抽气。
“当心烫!也不知道吹一吹。”男人捧起孩子的双手,鼓起腮帮子,口中吹出一丝凉气。
孩子学着他的模样吹气,包子不烫了,这才狼吞虎咽起来,他确实是饿的狠了,吃完还不忘舔舔手上残留的rou汁。
男人看着他吃完,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他掀起兜帽,把油纸伞递给孩子:“我该走了,有缘再会,小鬼。”
“殿下!殿下你怎么跑来这儿了!可叫我好找!”一位侍童瞧见男人,惊慌失措地一路小跑而来,他留意到男人对着的孩子,嫌弃地瞥了几眼,“殿下,谁知道这种脏兮兮的小孩子身上会不会带病?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孩子张着嘴牙牙学语,呢喃着男人的称谓:“殿……下……”
乌云满布的天空被雷光划破,紧接着雷声轰轰,孩子捂着耳朵缩到一旁,像似害怕极了。
男人迟疑片刻,脱下长袍附在孩子身上,成年男性的衣物及不适合一个莫约七八岁的小孩儿,松松垮垮地挂在孩子的头上肩上,温暖的气息自四面八方涌来,包裹住孩子的整个身体。
紧接着,男人将他一把抱起,云淡风轻道:“回去吧,此事莫要向外人声张。”
男人是长坷族圣子,大家都唤他为“八代”,也不知本名是何,男人不愿提,孩子也不敢问,他只知道男人是万众敬仰之人,立于全族的制高点,就连族长都要忌惮他三分,可这样一个高贵的人义无反顾地收养了他,给了他归处,还给他起了名字。
男人叫孩子为“齐轲”,寓意为他能像孟轲那样学富五车,学识渊博。
虽然男人有意瞒下齐轲之事,消息却不胫而走,不出一月,一个剑眉星目、高俊挺拔的壮年男子找上门来,指名道姓要见齐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