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麻,缕都缕不顺,根本无法思考。”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在人前歌唱么?”秦琅睿轻松地迈开步子,微微侧着头聆听迟迁的话语。
“嗯……记得,千诸说想听我唱唱歌,可我只会上古术式,哪里会寻常人家唱的调子?”
“那时你感觉如何?”
迟迁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紧盯着自己的手心,半晌,她勾起嘴角:“还不赖,至少……他不嫌弃我。”
“那歌唱完了么?”秦琅睿牵着她越上祭坛,两人在城镇百姓祭祀先祖的阵上站定,秦琅睿与她稍稍分开一些距离,两人隔着一道鸿沟相望。
迟迁说:“嗯,唱完了,那是一首很美的歌。”
“想想你当时怎么做的,现在就怎样做,我们到了。”秦琅睿展开法印,将法力注入脚下的石环,霎时地底灵脉显现,碧青的筋络四通八达。
长坷族仅凭灵脉与术式运转,神树之力不容小觑,日常生活还得靠法力支撑,这儿鲜少有男耕女织,人们比起田园生活更看重修真造诣,正因如此,长坷族才能延续血脉,在如今修真界居于榜首。
迟迁平静下来,提升运气,疑惑不再,眼中光芒闪动,脸色稍霁,唇角勾起,笑靥如花:“谢谢你,琅睿君。”
圆环接连亮起,灵脉勾连形成一堵高耸入云的云墙,黑夜中七颗明星闪动,地上七束光柱与之交相辉映,青蓝交接的极光如同清澈的湖水,暗chao涌动,大阵被他们唤起,竟是一副美景。
“无妨,我也不知如何安慰人,你能受用再好不过。”秦琅睿在眼前轻轻一扫,几行上古文字浮现在眼前。
迟迁颇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长袖掩去红晕,弯曲的脊背挺直:“我还是有些紧张,和你说说话觉得好多了,安心,不会影响到起阵的!”
“如此便好,交给你了。”秦琅睿将七位上古术士的内心拴在一处,自心底里发出宣言般严肃道,“一共七节,最后一节记住,一定要一起念出来。”
“是!”其余六人同时回应。
“开始吧,迟迁姑娘。”秦琅睿道出节名:“甲点,天枢曲。”
迟迁率先yin唱起来,婉转悠扬的歌声回荡在不大的祭坛上,随她一词一句唱出,地下灵脉始而变得暗淡无光,一方力量削弱,另一方便随之加强,法阵范围缩小,长坷族几近全部的法力都押注在其余六人身上。
秦琅睿只觉身体重如千斤,巨大的威压逼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才只是一点的法力,想到还要坚持六个阵点的法力,这点轻如鸿毛的法力尚不足为惧。
迟迁结束歌唱,口中呢喃着报数:“乙点,天璇曲。”
西边阵点的光柱开始缓缓下降,越来越大的压力扛在秦琅睿肩上,他捂住口鼻大口大口地喘气,霸道的法力相似要将他的五脏六腑尽数挤出,胃里一阵翻腾,喉头泛起酸水。
“琅睿君……若是坚持不住,我们就算了吧……”迟迁忧虑地望着秦琅睿,她想要冲上去帮帮他,可碍于阵点无法离开原地,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重启大阵乃是不可逆的过程,他们选择了这条路便要一条路走到黑才是,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秦琅睿低估了重启大阵的困难,他原以为就是个消除阵点的过程,没料到竟是将法力均摊在其余阵点之上这样的过程,他赶忙调整体内法力流动,以便于卸下身体的重负。
“没事,没事,迟迁,你帮我联系云崇裕他们,是时候要到妖魔横行的点了。”秦琅睿听着另一个不太熟悉的声音yin唱起歌谣,继而念出下一节的词牌名:“丙点,天玑曲。”
“下一点就要清理魔气了,我去知会明杞!你一定要撑住!”迟迁将两指摁在太阳xue上,催动神识与他人相连。
另一边,云崇裕与齐轲等人眼看着大阵规模缩小,由西往东打开天然的屏障,大阵途径处冒出许多妖魔,自地底涌出大量魔气,夹杂着纯净的神树之力。
没了护城大阵的庇佑,妖魔成群结队进犯城镇,正如李贺诗中描绘的“黑云压城城欲摧”,成百上千的丑恶怪物嚎叫着、抓挠着,如同飞蛾扑火般扑上大阵,不畏生死,纵使身体化为尘埃也无法阻挡,一时之间,宁静的城镇化为人间地狱。
“第四节了,我们走!”云崇裕拔剑喝道。
“杀————” 齐轲与陌岐跃下屋檐,自左右两翼包抄妖魔大军。
半壁江山失去了其本应有的光彩,乌黑的大地上走出一道白色的身影,明杞执着一把由浮洲玉制成的玉剑,金色法力汇聚成气保护着他,他像是没有感受到妖魔的存在一般,视线坚定如铁,勇往直前。
云崇裕站在不远处,他抄着剑扫过挡路的妖魔,鲜血染红一毛不拔的大地,甚至飞溅到他的脸上,他不为所动,提剑一刺一扫,炎火借道,夜空被火光照亮,熊熊大火愈烧愈旺,毫无停歇之势。
“清魔气起!闲杂人等退散!”明杞将玉剑用劲刺入地脉中,展开法印为其注入法力,玉剑之中碧色流光鱼贯而出,沁入灵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