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为重,在他心中族长之位的重担与复仇就是两码事,只是恰巧秦琅睿是个疾恶扬善的主,他便顺手为这个计划填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秦琅睿咳嗽一声:“云崇裕,你这话说的我像是个祸国殃民的狐媚子。”
迟迁扯扯齐轲的衣袖慌道:“这话可千万别让九代听去了,不然九代一定会将少族长扒皮剜骨的。”
齐轲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笑而不语。
陌魏:“……”
云崇裕见状,俯身在秦琅睿耳畔轻轻厮磨,用低沉的嗓音说:“原本计划是有抢族长之位,可取回记忆后就临时变了主意。”
“为什么要变主意……你之前编排的不是妥当的很嘛?”秦琅睿一把推开云崇裕,他可受不住云崇裕用这样霸道的语气哄他,他只想躲开这个男人远一点。
云崇裕伸手圈住他,紧紧锁在怀中,他并未开口,只在心里默默开口:“你还不懂么,王位于我是一道枷锁,我被困在帝位上三十二年,许多事都云淡风轻了。”
秦琅睿突然想起百里云砚临死前寻他寻到北苑之中,那一瞬孤独的帝王就像是卸去一身重负般找到了自己的初心……记着记着,秦琅睿眼眶中泪珠开始打起转来。
“那为何你还是坚持下来了?”秦琅睿问。
“这次不一样,有你在,我能坚定信念走下去,我想在这一世把上一世没对你好的全部补回来。”云崇裕温声细语呢喃着。
秦琅睿浅浅一笑,放松心态倚在云崇裕怀中,鼻尖碰着他的衣袖,汲取着让他安心的檀香气味。
“话虽如此,长坷族没有明君引导,于我有责。云瀚舟以本族灵脉法力养魔,使全族陷于水火中,其心可诛,崇裕身为元族长之子,子承父业乃是纲常lun理,是时候该给这二十多年的胡闹做个了结了。”云崇裕收紧手臂,神情严肃。
陌岐听言大吃一惊,没想到云瀚舟竞然筹谋了长达二十几年,此事居然还牵连到已逝的元族长,云瀚舟着实心狠手辣,忍辱负重如此之久,在这一夕爆发,叫人防不胜防。
云崇裕将自己双亲之死与九代遭人暗杀之事一一道出,十几年前云瀚舟鼎盛时一连养了三只大魔,其中包括十天干之一的辛祁,而三只大魔其中之一被云瀚黔与株城等一干修士消除,落下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他们本将希望寄予八代,可八代却不明原因暴毙,登时长坷族易主,云瀚舟如虎添翼,愈发猖狂,这才有了如今的种种悲剧。
秦琅睿鲜少听云崇裕提及自己身世,云崇裕这样娓娓道来,令他脊背发凉,自己作为养魔人是知道云瀚舟的养魔术有多邪乎的,一连三只究竟搭上了多少人的性命……更何况他们除去其中之一就损失了几员大将,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他无法预料。
“用灵脉法力养魔,久而久之魔气逆流而上,最终影响的还是无辜的族人,就如陌魏暴死……”迟迁缓缓开口,“我生在医者世家,早就有所察觉,为了不牵连千诸与父亲,只得暗地出手相助。”
陌魏不忍,走过去轻抚迟迁的秀发:“难为你了,为我们做了这么多。”
迟迁摇摇头:“我没事,现下有天时地利人和,相信少族长一定能扭转乾坤。”
众人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云崇裕身上,他轻笑着耸耸肩,向着其他几人伸出手:“望各位祝我一臂之力,崇裕定不负期待。”
第五十九章
月黑风高,皎洁月下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手持一大刀,而屋檐另一角,持扇之人与其叫板,相似的面孔使得对方成为自己的一面镜子,不知情人或许会以为他们是一人的两面,实则不然。
“陌岐,为兄不能再容忍你胡作非为下去,放着好好的阳关道不走,为何要投奔云瀚舟那jian诈小人!”陌魏展开铁扇,一招清风徐来,径直扫向月下独立之人。
“顽固不化,冥顽不灵,许久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陌岐挡下一招,自屋檐上两脚一蹬,轻巧地飞向天空,两股力量互相碰撞,不分伯仲。
“杀人啦———打劫啦———快跑啦———”迟迁扯着嗓子自大街上跑过,试图将屋内所有人吵醒。
秦琅睿见他兄弟二人在屋上像乌鸦争食一般互啄,觉得有些故弄玄虚,虽说他们图的就是借此机会将城中的百姓尽数吓跑,但是就他俩这畏畏缩缩不敢下手的样子,好比往波澜不惊的海中投去一粒小石子,甚至激不起一点浪花。
“陌岐!陌魏!打架下手狠一点!”秦琅睿大声喊道。
陌岐哪敢对着自己的亲哥哥下狠手,即便眼前这男人早就死透了,然而看着陌魏活蹦乱跳的模样,他实在是于心不忍,万一失手把脆弱的陌魏打碎了怎么办,哥哥就这一个,没了哪来第二个?
于是他虚张声势甩去一道雷术,电光照亮了整片天空,可落到陌魏身上的却好似以卵击石,别说伤人了,连脚下的砖瓦都完好无损。
“如此可行?”陌岐挠挠头,追在陌魏身后,两人在几栋屋子之间穿梭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