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走着,焦躁不安。她时不时望一眼周围,像是期盼谁来,又像是提防谁来。当褚衣一出现在院子里,她便如临大赦般迎上前。
褚衣有些惊讶:“夜心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夜心在她耳畔小声说了什么,褚衣更加惊讶,低声说道:“进去再说。”
我和小眉也尾随她们进了屋里。
褚衣请夜心坐下,可夜心心神不宁,刚坐下又站了起来,几番欲言又止。
褚衣道:“夜心姑娘,有话不妨直说,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想浪费时间。”
夜心深吸了口气,问道:“烈炎大哥他,他身体可有不适?”如此一问,我和褚衣一样,都是吃惊不小。我想起在广陵时,叶柄说烈炎的身体之前就已受到了损害,不禁更为惊讶,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褚衣道:“青龙使在卫都时,可都是夜心姑娘常伴身侧,何故有此一问?”
夜心低下头,声音小如蚊yin:“是啊,正因为我常常陪着他,才有机会下手。”
褚衣大惊失色:“你这是何意?”
默了会儿,夜心似乎下定了决心,抬眸缓缓说道:“烈炎大哥中了虫花剧毒,是我日积月累,在他饭食里下的毒。为了不被他察觉,我每次下的量都极少,可累积得多了,他虽然感觉不到什么异常,但是元气渐渐消损,终有一天会被拖垮。”
听完,褚衣半晌说不出话来,还是杜衡推门而入将褚衣从惊愕的状态中拉了回来。夜心见了杜衡,脸色愈发难看,终于忍不住哽咽道:“都是我的错,我……”
杜衡黑着脸,他虽不能说话,但全身散发的戾气已将他的惊怒展露无遗。
褚衣喝道:“你为何这么做?”
夜心盯着自己的脚尖,表情有些木讷:“从一开始哥哥让我接近烈炎大哥,就没安好心。我之所以远离家乡,陪在烈炎大哥身边,就是为了下毒,就是为了害他有一天法力尽失。”说到这她突然凄婉一笑,“我就快做到了。”
褚衣气得脸色铁青:“你哥哥敖胜?好啊,青龙使对水妖一族有恩,待你们兄妹不薄,你们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不是的!”夜心慌忙辩驳,“哥哥本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若不是……若不是受了白虎使的胁迫,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白虎使?我脑中嗡嗡响着,一时间转过无数个念头。
褚衣和杜衡倒抽一口凉气,褚衣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此事与白虎使何干?事关青龙使安危,你既然来与我们坦白,就莫要再藏着掖着,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一点一滴都告诉我们!”
夜心咬牙道:“白虎使以全族的性命胁迫哥哥,让他将我安插到烈炎大哥身边,然后教我如何下毒,如何用量。我本以为四大魔使同为魔尊所器重,其中又以青龙、白虎二使最为位高权重,是以白虎使想用下毒的法子制住烈炎大哥,以巩固他自己独大的地位。有一次我去见白虎使,无意间偷听到他说什么玄蜂和九婴,说什么‘血契盟约’,当时我并未在意,直到后来朱雀使和玄武使相继出了事,我才又想起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更大的Yin谋……”
褚衣和杜衡面面相觑,褚衣嗓音有些喑哑:“你真的听见白虎使说的是‘血契’?”
夜心肯定地点点头,褚衣却似恍然大悟般喃喃说道:“原来如此,难怪白虎使会劝魔尊将墨丘的囚犯押往王城……”
她没再往下说,但我已然明了:难怪墨丘的妖将会在半路遭到玄蜂伏击,难怪玄蜂会出尔反尔对他们痛下杀手,难怪螣蛇一族的首领荀奕会突然来王城,难怪只有辛萝才能令那株三色堇开花,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一只手在背后暗暗Cao纵!壑川是蓄谋已久!
褚衣冷笑不止:“好一个白虎使,他可真是用心良苦!为了排除异己,灭掉其他三位魔使,连‘血契’这种绝对禁忌之术都敢用!与玄蜂和荀奕订立‘血契盟约’,他就不怕万劫不复吗?”
“不是。”
“什么不是?”
夜心道:“要让玄蜂和荀奕拱手听命,白虎使还不至于动用‘血契’这种禁术。”
褚衣诧异:“那你说的‘血契’是?”她突然抿着唇不说了,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也消弭殆尽,她试图用眼神让夜心否认她此刻心里想到的那种可能,可惜未能如愿。
“你猜的不错,与白虎使订立‘血契盟约’的,是四大凶兽之二的梼杌与穷奇。”
褚衣失声叫道:“他是不是疯了?与四大凶兽订立‘血契盟约’,代价有多大,他不知道吗?”
夜心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神色凄苦:“梼杌与穷奇助他登上魔尊之位,但要黑河地洞所有关押的囚犯以及魔界从长风途径环宇山脉到卫都,包括荒原、若水在内的近三分之一的土地。”
褚衣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白虎使竟然答应了?黑河地洞关押的囚犯,不仅仅是仙凡两界抓来的战俘,还有魔族啊!连朱雀使和玄武使也关押在里面!他还要把魔界最辽阔富饶、群妖聚集的地方也让给梼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