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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以一己身,护君一世全。
☆、我欲与君相知
行至天水一带时,终被宋璟轩捉住。宋璟轩带着不下十万部众勒马于前,身边紧跟着西风彻和傅广陵。见此情景,西风彻自然是欣喜,沈云飞尚且死在这个女人手上,他实在不愿同她交锋。这般死了自然是求之不得。
傅广陵更不用说,这个女人留着终成祸害,若是这般死了,永绝后患。
唯有宋璟轩沉yin。
二人于宋璟轩耳畔献策,目的倒是一致——诛杀叛党。不错他是君主,这事最终还得靠他决定,但是他能如何决定?如今箭在弦上,他却不能违逆身边的两位老将。他望定墨银殇,墨银殇也在看他。对视许久,他终于开口:“墨银殇,朕以一片赤诚待你,你为何要投敌?”
墨银殇干咳:“陛下,良禽择木而栖,您那根木头上,蛀虫太多。”
此言一出,西风、傅二人俱都色变,傅广陵熟知墨银殇性格,知道这个人嘴上无德,抿着唇不开口。奈何西风彻受不得气,他是封疆大吏,知道沈云飞的事,却终未同墨银殇照过面。是以他立时就板着脸开口:“墨银殇,你身为一国之母,伤害宫妃于前,辱没朝臣在后,这般无德无能,如何母仪天下?”墨银殇抬眸看他,那时候他高居马上,而她在屠刀之下。可是她依然盛气凌人:“西风彻对吧?你身为安昌侯,既知我乃浩国国母,见我不跪,是为不敬;意欲谋害,是为不忠;撺掇陛下杀妻,陷他于不仁不义,更是乱臣贼子。似你这等无耻匹夫,与蛀虫何异?”这几句话她说得掷地有声,西风彻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指着她“你”了半天没你个出名堂。傅广陵想笑,终是低头轻转着拇指上的班指,抿着唇不吭声。宋璟轩垂眸骑在马上,他想笑,最终声音却充溢着悲哀:“死到临头了,你还逞口舌之快。”
墨银殇也有些无奈:“反正都死到临头了,图个嘴上舒坦又如何?”
宋璟轩被张青扶下马,缓缓行到她面前,他着了行军的战衣,更衬得身姿挺拔。墨银殇脖子上架着四把长戟,眸子里却映着三月春花:“陛下,臣妾有一言,望陛下听罢再杀我不迟”
宋璟轩顿住脚步,傅广陵已经开口:“陛下,恕臣直言。禄柔皇后通敌,证据确凿,论罪当诛。此女狡诈,陛下还是当机立断,以免节外生枝。”旁边西风彻也出言相劝:“陛下,下令吧。”
宋璟轩双手拢于袖中,语声清澈:“朕与她毕竟几年情分,且听她一言。”
西风、傅二人对望一眼,尽皆叹气。
颈间血仍未住,墨银殇眸中含笑:“陛下,沈天风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您可曾想过他为何要护送我往西潜逃?”宋璟轩不知道该不该接她的话,他心里清楚,若是接了,她必然有法子逃走,若是不接,他再护不住她。西风、傅二人,定会取她性命。他是君主,却也不能犯众怒。他抿着唇,眸色明暗不定。他是爱着她,且恨不能剁去其手足,将其一辈子禁锢在自己身边。可是若她殇去,她再不会想起他,她会寻一个舒适之地,天高海阔,自由自在。或许会再遇到一个男人,像慕容胤那样温润如玉的男人,琴瑟和谐,岁月静好。
他的指甲刺进了掌心里,瞬间心如刀绞,但他强忍着不流泪:“你说什么也没有用,我宁愿在此杀了你,即使化成灰,你也只能呆在我身边。就算今日你舌灿莲花,休想殇开。”
西风、傅二人皆松了一口气,墨银殇开始叹气:“反正人之将死,你我好歹夫妻一场,这笔宝藏我赠予你,免除长安墨家的灭门之祸罢。”
宋璟轩未应,西风、傅二人却先动了心——怪不得沈天风能将她护送到此地,敢情是为了这批宝藏。墨家宝藏的事,自圣祖爷宋青云起兵之后,就一直有传说,但另一处始终没有人找到。
墨银殇轻轻将颈上几支长戟推远了些,语带谓叹:“横财虽好,却总也不能带进坟墓。七爷,我同你相识一场,虽各有目的,却自认从未负你。如今我只求墨家族人一条活路,万望陛下成全。”
宋璟轩沉yin不语,西风彻已经开口:“陛下,如今浩国国库空虚,若得此宝藏,也可救万民于水火。且上天有好生之德,墨家族人本就是受墨银殇牵连,倒无大恶。不如陛下就成全了她吧?”傅广陵始终放不下心:“还是先看到藏宝图比较要紧。”这个墨银殇早有准备:“抱歉,这图墨某只能单独告知陛下。”
宋璟轩握了皮鞭踱进帐里,四下无人,宋璟轩也不跟她罗嗦,抬手就抽了她一鞭。墨银殇缩了一下,见他眼眶红红,不由也略显黯然:“我说,是你在抽我,不是我在抽你,你就不能开心点吗?”
宋璟轩不语,又狠狠抽了她几鞭,墨银殇大声痛呼。宋璟轩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扔了那皮鞭,垂着头坐在矮凳上。墨银殇见他神色颓慕容,不由用脚尖踢了踢他:“好了好了,我逗你玩的,你这鞭子比我娘的差多了,一点都不痛。”
宋璟轩用力拍开她的脚尖,仍是一言不发。墨银殇仍伸了脚尖过去:“起来吧,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