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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千锦:“呦呦呦,多么可人的小姑娘,此时怎么这般狼狈?”
千锦别过头不看她:“你设计害我?”
“你还挺聪明的,可惜啊,你活不了多久了,娘娘可从来不喜欢身边藏着别人的人!”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始终都不待见我?”
“人与人之间本就是没得怨仇的,要不是你要留在娘娘身边,我也不至于对你狠下杀手,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
千锦冷笑一声:“我一直觉得奇怪,皇后身为国母,身边怎会只你一人,如今我是明白了,那些人都一个个地,被你弄死了?”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那是她们咎由自取!”
千锦终于朝她看去,她趾高气扬地说着,仿佛说的是与自己没有一丝关系的事。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朝外行礼道:“奴婢见过娘娘!”
春和一脸错愕,慌忙转过头去。
方凌雪从旁边走出来,侧身站在门口,连看都懒得看屋子里一眼。
春和身子一软,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方凌雪命人押春和去了大殿,她跪伏在大殿中央,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方凌雪扶着千锦,一步一挪地走到凤座边上,待千锦替她牵好了裙摆,这才慢慢坐下,而后才问:“这些年,死在你手里的人,都有多少了?”
“回娘娘,奴婢……奴婢只是发现她们不够忠心,这才……”
“哦,这么说,你是忠心的了?”方凌雪打断她,却不待她回答,只看向千锦,“还记得她打过你的事吧,今日本宫便给你这机会,去,给本宫掌嘴!”
千锦领了命,径直朝着春和去。
春和恐慌地摇头,千锦却只抬起手,毫不犹豫地甩下去。
进宫这么久,她被掌过好几次嘴,这打别人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做,掌心虽疼着,可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里却惬意得很。
她一掌又一掌地打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凌雪才道:“罢了!”
千锦停下动作,碎步回到方凌雪身边。
春和趴在地上,颤着声一遍遍地喊着:“娘娘饶命啊!”
“饶命?你可知今日本宫为何罚你?”
“奴婢知错,不该几次三番对娘娘身边人下手!”
“春和啊春和,枉你跟随本宫多年!不过一些贱婢,本宫还犯不着来为她们平冤!”
“奴婢……奴婢……”春和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重复着“奴婢”两字。
方凌雪接着道:“你自己做过什么,还需要本宫来提醒你吗?”
“奴婢不知娘娘说的何事!”
方凌雪有些不耐烦,递了个眼色给千锦,千锦快步出去,命人将一男子抬进去。
他已经死去多时,此时身体已经僵硬。千锦本想要处理掉他,可方凌雪说,她想听听春和怎么说。
春和看着地上的人,刚刚还存着的希望此时却骤然间没了。
她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起身后说:“娘娘,奴婢无话可说!”
方凌雪猛地站起来:“本宫问你,常悠的事,可是你说出去的?”
“奴婢没有!”
“可如今活着的人中,那事便只有你知了!”
“奴婢真的没有,娘娘的事,奴婢从来不敢妄议!”
“本宫原以为你很多事都不敢的!”方凌雪跨步下来,声音森冷道,“说!你是不是湘嫔的人?”
闻言,春和愣住了,千锦也愣住了。
昨日抓住这人时正在后院,他穿着一身女子的衣服戴着长长的假发,身子很是轻盈,但好在功夫不行,千锦勉强将其拿下,押到方凌雪面前时她说别轻举妄动,先把他关着,哪知早上起来便发现他已服毒。她只以为方凌雪气春和瞒着她做这些事,却不知这事还和湘嫔有关系么?
千锦心里想着,却听方凌雪继续道:“回去告诉湘嫔,她太小看本宫了,纵是陈年旧事翻起来又如何,本宫倒要看看,是她下场凄凉还是本宫Yin沟翻船!”
说完便命人把春和和那具尸体拖出去。
之后她便到凤榻边上,倾身往上面躺了,看起来极疲倦的样子。千锦忙过去替她揉额,半晌,她缓缓问道:“常悠的事,你可听人说过?”
千锦手中动作微滞:“奴婢只听人说,前皇后的死与您有关!”
方凌雪拂开她的手,探究地看向她。
其实这话千锦不该说,可之前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她若单说不知,反倒会引起方凌雪的怀疑,与其躲躲闪闪,不如坦然一些。只是那是流言起时,却并不只这一句,还有一句是,皇上其实根本没对常悠下杀手,逼死常悠的根本就是方凌雪。
刚刚她问春和的“那件事”,应该就是这了。
这些话是千锦传出去的。
那时江兰馨让她不着痕迹地放出些消息,不过是想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