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耗费了许多。看着渐渐沉睡的云鸳,也闭上眼睛,稍作休息。
黄昏稀薄的时候,陆廷骁二人被不明显的抽泣声影响,醒了过来。
见陆青乔极速的浑身颤栗,身上衣衫透shi,出了许多的汗。两人忙站起身,走近床边。
“不要!”一声惊喊,陆青乔猛然抬起头,双眸瞳孔大张,脸色蜡黄无光,碎发凌乱,汗水滴滴的淌着。
“乔儿,又做了噩梦了?”
云鸳的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眼睛微微的肿着。
“娘!”陆青乔一直紧紧环着双膝的手臂,已经麻的不敢有任何动作:“大哥不理我了!他跟蒲风别一起去了繁水居,说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不理乔儿了,他们都不理我了,不停的说着,你是谁,我不认得你,休要与我纠缠。娘,娘,连大哥都不理我了!”接着是陆青乔从来未有过的悲声痛哭。
这个哭着睡着又哭着醒来的人,那一声声的绝望悲恸,引得陆廷骁二人都伤心起来。
“离儿他不会不理的你的,乔儿,这是梦,现在梦醒了,梦醒了!孩子!”云鸳说的话都是哆嗦的。
“唉!”这叹,陆廷骁终于是叹了出来。
“我的好孩子啊,怎么就这般命运坎坷。”
“乔儿,你无需取了记忆,娘跟你说,蒲风别…”
“鸳儿!”一声怒喝:“你们夫妻是嫌我的孙儿还不够惨吗?这记忆必须抽取!别的什么事,我不多管,可这事,必须依着我!”
大步跨进来的陆老太爷语气容不得半点商量。他身后站着似是觉得做错事的阿九,微微吐了吐舌头。他一直在陆老太爷房间不远处徘徊,他担心公子的情况,听见这房里有声音,就去禀了他。
“爹,您别生气,我们都听您的。”陆廷骁有些欲言又止,可瞧了瞧情绪极其不稳的陆青乔,又是叹了一口气。
云鸳埋怨的看着阿九,当着老太爷的面,又不好开口说他什么。
一直念叨着‘不要,不要不理我’的陆青乔似是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真实了。他这昏睡的十日里,一些让他惧怕的梦总是不停,梦见蒲风别不仅仅被挖了鳞,还被剜了心,被漾骨鞭打到魂飞魄散。梦见大哥陆青离就在眼前,却抓不到,也听不见他说话。梦见自己不管怎么样,都出不来死契封结,怎么都救不了蒲风别,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眼前,无能为力,痛彻心扉。梦见陆青离拿着杏子对他招手,跑过去却空无一人…
现在不管他睁着眼还是闭着眼,脑子里都是这两个人不是死了,就是不见了。陆青乔溃然到了快要疯狂,不断的喊着,不要不要,我不要!!
狠狠地将自己的头发拽下来许多,那病倦美态的脸侧,丝丝血水混着汗水流下,惊坏了陆家人!
“乔儿!!”
“公子!!”
“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抽了他的记忆!”陆老太爷急红了眼!端起一道法灵将陆青乔击晕,防他再伤害自己。
“爹!告诉乔儿,蒲风别没有忘了他,他就不会这样难过了!”陆廷骁恳求。
“我绝不允许!”陆老太爷气极:“就冲着蒲风别放出来圣元之事,他就是乔儿的仇人!你们夫妻究竟是怎么想的,大度,也要大度到对的地方!这是你们的儿子吗?我看蒲风别倒是像你们的儿子!处处为了他着想!你们不想乔儿过上好日子,我这个做爷爷的想!”
他靠近床边,抬手运真气:“我现在要取他记忆!你们两个最好是紧着Jing神给我护好了他!”
云鸳极其不情愿,祈求的看着陆廷骁。
“爹,再容两天,乔儿身体还弱。”
“我是你爹,你是他爹!你我皆知为人父是何,怎么,再让他这般熬受几日,他身子就好了?莫要再与我讲什么,速速出法灵护他!”陆老太爷回头看着云鸳:“鸳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我当年为你和廷骁之事,不顾白狐族众多长辈劝阻,极力成全你们二人。而今却横加拦着乔儿跟蒲风别。”
云鸳低头,默认。
“我今日,把话说明白。一是祖训不可违背。二是,我瞧不得一个害了乔儿之人将来会在我眼前晃荡,我一看到蒲风别就会想到乔儿原本是个会撒娇,会大笑,会逗人开心的孩子,却因不完整圣元生生变成了一个凡事不语,苦痛不说,强颜欢笑的任人拿捏的性子!他本该活的无忧无虑,半点委屈痛苦都不会捱受!他应该是风光无限,万人尊着,事事做起来都是出挑无极的!一个仙资自成,灵正修高的孩子,他被蒲风别随便的一个「好心」害成了什么样?他才十八岁!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他绝对不可以这样带着痛苦和内心深处的恐惧活一辈子!”
一番话说的陆廷骁和云鸳心里真是百转千回,愁肠百结。
这字字句句,哪句不对了?他们又怎么会不曾怨过蒲风别。可对他的怨远远不及对乔儿的爱,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心一身不留余地的扎进了蒲风别心里,抽离不开,舍弃不掉,也知道蒲风别砸了潭水不过是一时心善,绝非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