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胡子瞪眼。被三叔伯一把抱住了,说:“老叶!别打了!小叶其实真的挺孝顺了!特地挥了队的伺候您出院!”
“假惺惺!”老头拐杖算是有台阶搁下了,嘴里唠叨。
“小叶怎么是假惺惺?您闹腾着不要命了不做手术非得小叶离婚不要那暴发户当媳妇,小叶不是听着话的二话不说就离了。这不都为了孝顺您呢!”三叔伯转着话茬子拼命冲我眨眼睛,让我配合配合。
心里一堵,冲着老头咬牙切齿:“死不了,活该孤独终老!”
三叔伯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老头抖着手指指着我:“你,你,你!不孝子!滚!”
再不想回答,拨开老头,到食物区里拿红酒。
舌尖上残存着淡淡的柠檬香,棒棒糖的味道。
熟悉得就像是许多年以前,顶着酒意第一次闻到的那般诱人。
用力吞了一口红酒,舌尖上的味道被红酒一冲,有些泛苦。
些微的苦味,从口腔里一路泛滥,越来越浓,再也控制不住。
半个小时前,明明揽着我的胸膛说:“别怕!我保护你!”说得那样大声,说得莫名其妙的动人。
夏小花根本就是怕鬼,又自以为装得很勇敢。
反正,一向孤勇惯了,不惜连暴发户都不当,举着脑袋,说“老娘没钱了”说得理所当然。
根本不管旁人会不会心疼,没心没肺。
那样低着脑袋啃便宜鸡腿的夏小花,满嘴的油腻,抖着腿。却的的确确的心疼了。疼得想要实现她的愿望。任何愿望。
承诺了,却害怕了。
夏小花说:“重新来一次可以不?”一脸的后悔莫及。
后悔得让人害怕。
“叶玺,我会在民政局等你签字。”挡着唇,严肃又认真的夏小花,眼神里的后悔,充得满满当当。
不可以。
晚了,夏小花。
早在许多年以前,带着诱人的柠檬味压在我身上开始。
晚了。
忽略得太久,发现了,就觉得诱人。
越接近,越诱人。
勾着我的腰吻我的样子很诱人。
伸着冰凉的小手扒我衣服的样子很诱人。
低着头把苹果皮削得整整齐齐的样子很诱人。
喂老头喝汤一脸不耐烦拿着小勺拼命吹的样子很诱人。
想吃带子刺身又不敢夹不死心翻小白眼的样子很诱人。
拿着电话吼:“TMD叶玺,立刻马上给老娘滚医院来!”很诱人。
怕得要命把无辜的小白脸扔下鬼屋小火车很诱人。
就连抖着腿边吃炸鸡边拿手指抠牙缝也很诱人。
回想起来,记忆里的夏小花,统统都很诱人。
伸了伸手里的红酒杯,示意服务生满上。
穿着制服的年轻女服务生,一边顺从地举着瓶子倒酒,一边轻声提醒:“叶先生,您喝不少了,当心过量。”
举了举怀里的酒瓶,笑出两颗虎牙:“叶先生,这一瓶,几乎都是您喝的。”
善意又温柔。
礼貌地笑笑,冲服务生举了举杯:“圣诞快乐!”
过节,原来是这样的。
甜腻得让人心跳,也心疼。
一口一口,吞掉了杯里的酒。
再次示意倒酒。
女服务生笑得越发温柔,倒酒的手,像是不经意,轻轻刮过我的手背。
“叶先生,您心情不好?”
问得太过逾越。
皱眉,刻意地放开酒杯,掏出手帕擦手。
手帕上咖啡色的可乐残迹,早已经不再洁白。
毫不犹豫地拿沾着可乐残迹的手帕蹭着手背,相比之下,手背上莫名的滑腻触感,比可乐残迹令人不愉快得太多。
表现得太过明显,女服务生涨红了脸,一汪秋水浮在眼底,尴尬地憋出一个职业笑容:“叶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换3号桌的同事为您服务。”
点头。把目光抬高,再不看女服务生一眼。
身后有轻轻的娇笑。
一袭雪白的短礼服,剪裁保守,裙摆及膝,却开得很大,显得小腿越发地纤长细瘦。
“哟!叶三公子!怎么迟到了也不到主桌打个招呼,躲这儿喝酒呢?”雪白短礼服旁边响起洪亮的笑声。
“潘老爷子,您这声音一听,可安好着呢!”抱着笑,回礼。
“好,好!”潘老爷子一手让雪白短礼服挽着:“病了一遭,折腾到美国又折腾回来,去了半条老命。早该学你们家老叶,相信国内专家。”
“哪的话,老爷子您安康,都能赏脸来参加家父康复宴了,越发硬朗了才对。”
“靠她,靠美人!”潘老爷子拍了拍白礼服的手背:“我姐姐的唯一一个宝贝孙女,在美国把我老头子逗开心了,跟着回国来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