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影”的名字,笑问:“你爹爹原来叫冷山影么?你姓冷,是不是?”
可语默然不语。赵夫人只当她默认,吩咐下人以后都喊她冷姑娘。
不到半个月,可语和赵青便玩到一起,击球捏泥,插花斗草,弄青梅,骑竹马,每天玩到日落才各归住处。赵元良见可语每日跟赵青玩作一处,心想赵青没有兄弟姐妹,有这么个玩伴倒也正好。又因可语讨喜听话,心里渐渐接纳了她,直把她当自己女儿。
赵夫人觉察到他的态度,提议以后让可语跟着赵青一起念书。赵元良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当即答应下来。
几年以后,可语便跟赵青一齐上学念书。至于待人接物的规矩、说话应对的礼节,府里自有人教她。可语天资聪颖,书背得既快又准,常被赵元良夫妇夸奖。她知自己是外来之客,有此境遇实属不易,因而处处小心,把幼时的调皮渐渐收起,对府里的下人亦是彬彬有礼,赵府上下几乎没人不喜欢她。
☆、踏青
光Yin荏苒,转眼过了十年,两个孩子都已长得跟大人一般高。赵青自是像赵元良,眉清目明,仪容端正,一眼望去便觉正气凛然。赵元良那些生意上的朋友,还有常来拜访的亲戚,见到赵青没有不夸的。赵元良夫妇见儿子人见人夸,想着他将来出人头地,自然高兴得很,可二人只要一看到可语,心里就犯起愁来。原来那可语自打过了及笄之年,出落得愈发美丽。也不知怎么地,流言传了起来,说赵府里养着个美貌女子,状若天仙,世所罕见。不出数年,流言传遍了中京,就连宫里的内侍私下里都会议论几句。赵元良夫妇听到这些流言,总担心出事,平日里行事愈发低调,对府中家丁也是严加约束。只是苦了可语,每次出府得先请示赵夫人,同意以后要以纱遮面,还不准走正门,就怕惹人注意。
一日,可语在府里待得闷了,想要外出踏青。赵夫人嘱咐了几句,便让赵青跟她同去,另派五六人随行护卫。二人整装牵马,出了后门,迳赴城南。出了城,骑上马,可语指着面纱抱怨道:“每次都戴这个,怪难受的!”
赵青道:“郊外又没人,你不想戴,摘了便是。”
可语轻笑一声,摘下斗笠,揭了面纱,双腿一挟,纵马奔出。赵青扬鞭往马屁股上一抽,紧随其后。众人纷纷跟上。
行不过数里,可语忽然慢了下来,一副郁郁不快的样子,似有心事。赵青觉其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可语摇了摇头,神色如故。
赵青从小跟她玩耍,二人天天见面,不说心灵相通,多少也算半个知己。他思索片刻,大略猜着她的心思,回头对众家丁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和妹妹赛会儿马,半个时辰便回。”
众家丁道:“公子,夫人命我等好生守护。出了事,大伙儿都得挨骂。”
赵青道:“我好歹学了几年功夫,就算遇到坏人,也绝不会有事,你们放心就是!”
众人不想扫二人的兴,说了几句便不再劝。
“公子早点回来!”“冷姑娘多加小心!”
二人前行数里,绕过一座小山坡,再回头,已不见众人身影。可语笑逐颜开,道:“哥哥,还是你懂我。”
赵青笑道:“我就猜着你不自在。”
二人沐着春风,徐行观景,时有笑语,优哉游哉,自得其乐。过了一刻,可语忽道:“你不是要跟我赛马么?咱俩比比看。”
赵青笑道:“我骗他们的!”
可语故意激他:“你比不过我,定是不敢!”
赵青正色道:“怎么不敢!?”
可语狡黠一笑,点了下头,纵马奔出,抢了个先机。赵青追了一会儿,心想:“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且让她玩个尽兴。”于是下鞭极轻,拽紧了缰绳,有意收着,不让马跑太快。可语回头一看,见赵青离自己越来越远,笑着喊道:“你真笨!”赵青假装奋力追赶,心里却偷着乐,始终落在后面。
可语策马疾奔,过不多时,远远地望见田边有五六个人围作一团。那些人不停地朝中间扑,也不知在干什么。可语心下好奇,当即勒马转向,到了近处,才看清楚,原来这些人竟是在比武。中间那男子一身白衣,看上去顶多二十来岁,拳脚功夫倒还不赖,以一敌五丝毫不落下风。他身边那五个人轮流扑上,动作收敛,力道也不大,被打倒了便歇一会儿,轮到自己再上,闹着玩似的,并不是真打。
“你们几个倒是出点力啊!我汗都没出呢,你们就倒了!”中间那人颇为得意地抱怨道。
“少爷武功盖世,无人能敌,我们实在打不过呀!”众人奉承道。
可语没练过武功,觉得这些人打架挺有意思,便在一旁静静观看。
白衣男子打倒扑上来的“对手”,一转头,看到马背上的可语,登时怔在那里,神魄都要飞出来了。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心头俱是一惊,暗想这是谁家女儿,生得如此超逸动人。可语被他们瞧得不好意思,脸颊微微一红,问道:“你们怎么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