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忽然一下子警觉起来跳起身。借着微弱的光亮,前方不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人。他们的行动很快,脚步声也逐渐地清晰起来。“咚咚——”越来越急促的鼓声惊碎了一个静谧的夜。刀剑相碰撞的声音,让人听了心生战栗。
那群兵马,是秦国派来的,他们见身形暴露了,更加加快了步伐。原本的顾忌也一并抛开了去,冷笑着看着楚军营地里头燃烧起来的火把,一声令下,骑兵开始疾驰着。一群中了毒的人,能有几分的抵抗力。
军营里头的人,原本就是浅眠。不远处,从隐隐约约变得轰隆的鼓声,震碎了那一个个甜美的睡梦。营地里头火把与篝火将黑夜照的如同白日一般。所有的士兵开始行动,躲在了营垒之中。不消多时,一小队贼兵冲了进来。箭如飞矢一般漫天飞扬,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后头的兵马向前冲来,顶着盾牌一步一步向着楚军躲藏的营垒逼近。有些火把掉落在了地上,火光顿时冲天起。楚国的士兵从营垒中冲了出来,刀剑映衬着冷月的寒光,厮杀声响彻了夜空,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一起,鲜血流淌了一地,也不知道是敌方还是友方的。
楚军阵容有些凌乱,有些士兵面色苍白摇摇晃晃的,一下子便被砍倒在地。兵甲和刀剑乱七八糟的丢弃在了地上,楚军节节败退,似是被打的措手不及。“撤退!”一声声呼喊在人群中传递,原本还招架的士兵,听到了这么一声呼喊,像是得到了一份特赦令,扭头便跑。有些动作缓慢的,被秦军扯住了脚跟,硬生生的拉过来,抹上了一刀。
有些混乱的夜晚。楚非欢骑着马在山头远远地看着营地里头那冲天的火光,风吹动了她的长发,有几丝冷意透过了单薄的衣衫传递给了肌肤。她的嘴角微微地上扬,眸子里头却是冷冷的,不见一丝的笑意。许久,她骑着马缓慢地走下了山头。那些聚合的楚军,有些灰头土脸的,然而眼神中带着熠熠的光彩。
“嘶——”一声长鸣,谢天青勒住缰绳,转动了半个身子,沉声说道:“继续撤退,不许回头与追赶上来的秦军厮杀,盔甲兵器能扔则扔,生火的灶台也逐日减少部分。”说着,一拍马便率先往一头狂奔去。楚非欢紧随着大军,马蹄踏在了楚国那故意砍倒的旌旗上,心中略微有些不适,最后还是叹息着踩踏了过去。
☆、066
天蒙蒙亮,原本的楚军营地上,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帐篷上还冒着些许黑烟,土地也残留着被大火烧灼的焦黑。一具具尸体横躺着交叠成一片。旗帜被砍断,被来往的兵马踏入了尘泥之中。箭矢有些插在了泥土中,料峭的风吹来,轻微的晃动。符蘅手中提着长剑,面色凝重。她拨开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叹息一身,对着身后的副官吩咐道:“把秦国战死的弟兄们好好埋葬了,收集他们的腰牌遗物寄回家中吧。”
楚军仓皇后撤,遗留下来的战甲和兵器不计其数,生着被俘虏的士兵也有上千人。秦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大军紧随其后。原本南淮河之北是秦国的地界,楚军的侵犯使秦人义愤填膺,全然忘却了是自己先行挑起了战争。符蘅的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可是从眼眸中还是能够传递出来些许的喜悦。咸京的消息到了,老相国似乎已经被苏子越说服,符蘅虽说是女子,可到底是秦王的嫡亲骨rou,比那些个宗室子弟血统更为纯正。就算是其他人继承了王位,符蘅只要手握大军,迟早会打回咸京。这么一想,很多顽固派都低头屈服了。只是他们的心头到底还存着些许不满和不甘,这边需要符蘅用战绩来说给他们看。
近几日天色都是Yin沉沉的,春日的明媚,被Yin霾所覆盖,那些枝桠新抽出来的柳叶,也耷拉下去,显得无Jing打采。大道上,大军行走过,便是一片风沙凄迷之象。
“我等又俘获了数十名楚国逃兵!”
“楚军行处火灶又减少了!”
“楚军已经退到了淮北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
“……”
一个又一个战报传到了符蘅的耳中。她骑着一匹骏马,身着红衣,走在了大军的前面。身后的几位将军紧紧地尾随着她,黝黑的面庞上也充斥着兴奋,甚至眸子里头还噙着几分嗜血的笑意。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请战,唯恐这份功劳落到了别人的头上。符蘅原本还有些迟疑,可楚国的逃兵一个个的落到了秦军的手中,她也开始相信,楚国士气已经低落,士兵纷纷离队逃亡,处于不堪一击之态。出了山拗口就是淮北城外的广袤平原了,符蘅领着大军,下了一道快速前行的命令。
一片空旷的原野,绿油油的青草上,留下了一排有一排的被践踏的痕迹。远远望去,有三三两两的士兵围坐在了一起,武器任意的丢弃在了地上。直到了秦国那黑压压的大军逼近了,才仓皇的站起身,来不及整理战甲兵器,就被人给俘虏了。三面战鼓躺在了地面上,一位秦国的将军翻身下马,瞧着他们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冷笑一声,直接踹上了一脚。接着他又弯下了身子,“咚咚咚——”就敲响了战鼓,还嘲讽道:“没出息!这楚军的战鼓,就让本将来敲响吧。”有些性情褊急的一把扯过了这将军,口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