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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气,已经消了许多。
&&&&她知道,孩子是一家子的命根。她出宫随行的人不多,阮轩、徐耘宁和秦之永知她趾高气昂的,其实那是关起门来的事情,在他人面前,她向来克制,未曾暴露过身份。
&&&&长公主平白去抢孩子,不占理,两个丫鬟把孩子当宝贝,自是心急。
&&&&不知者不罪。
&&&&叹口气,长公主瞧一群人挤在屋子里忙活,心生愧疚,想说一声“不必急”,走到书案前见着初有形态的画卷,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那是阿沅,两年前意气风发的刘惠妃。
&&&&两年前,刘惠妃一举得子,成天抱着孩子不撒手,在宫里头笑yinyin的,别人都道刘惠妃嚣张,当着他人的面显摆。
&&&&只有长公主知道,阿沅是太高兴了,抛却世人给的才女名声,忘了深宫不能太露锋芒,只想着要让所有人看到,她有孩子了,有了能把整颗心给出去的人。
&&&&刘惠妃不爱皇帝,她入宫是被逼的。
&&&&这是连皇帝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但是,刘惠妃貌美聪慧,骨子里的淡漠恰到好处地勾人魂,皇帝喜欢这种滋味,嚣张跋扈、他治不住的长公主也喜欢,在刘惠妃面前服服帖帖,乖巧顺从。
&&&&可刘惠妃有了孩子之后,笑都不对他笑了。
&&&&皇帝有皇帝的傲气,强迫刘惠妃陪着。
&&&&皇后感觉刘惠妃出身好又得宠,本身就是个威胁,现在生出来的儿子,皇上即便表现得不喜欢,念在刘惠妃的面子上,也会疼爱。为了自己,为了太子,皇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宫里头那些手段视而不见,
&&&&孩子忽发怪病,不久就去了。
&&&&刘惠妃很快明白了那不是意外,疯了,披头散发,怪声大叫,以下犯上骂皇后卑鄙无耻,是后宫洪水猛兽之首,怨恨皇帝为何招她侍寝,让她离开孩子令别人有机可乘,为何身为天子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皇帝忍了,抱着刘惠妃说,“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刘惠妃说了最大逆不道的话:“你滚!”
&&&&皇帝那些日子已经听了不少闲言碎语,皇后那儿的委屈,太后那儿的施压,有人称刘家仗着女儿得宠,壮大势力,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他忍无可忍了,推开刘惠妃拂袖而去。
&&&&不过,在妹妹的劝说下,皇帝尚存一丝不忍,没有责罚刘惠妃。
&&&&刘惠妃依旧住在她的宫殿里,只是,所有人都绕着那里走了。
&&&&长公主却不是。
&&&&她去看了刘惠妃,瞧着阿沅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笑着撕去自己的字画,摔破宫里宝物,骂着粗俗的话语,“狗屁,都是狗屁,哈哈哈。”
&&&&“阿沅。”长公主小心唤着。
&&&&刘惠妃看着她,眼神恍惚起来,筋疲力尽地倒下,醒来后每日静坐,偶尔自言自语,再没同别人说过一句话。
&&&&直到今年,刘惠妃脑子乱了,见着长公主竟跪倒在地,“长公主,你帮帮我,让我见皇上。
&&&&长公主一愣,才要发话,刘惠妃又说,“他恨我,所以骗我……孩子没有死,他偷走了,不让我知道……”
&&&&这个样子,比之前木头人好多了。
&&&&长公主心下一动,顺了刘惠妃的话,“你想见皇兄?”
&&&&“他原谅我的话,就会让我看孩子了。”刘惠妃抿抿唇,“不是吗?”
&&&&长公主有了个做戏的念头。
&&&&她扮成了皇兄的模样,在院子里面前走一遭,给了刘惠妃希望。刘惠妃不再作践自己,好吃好喝,甚至让丫鬟给自己打扮了,只求讨得皇帝一点欢心。
&&&&接下来,长公主没法装,让皇帝帮着演戏。
&&&&皇帝骂她,“跟一个疯婆娘说疯话,你这是做什么!”
&&&&“她会好的!”长公主跟皇帝是直来直去,顶撞道。
&&&&皇帝自觉对不起刘惠妃,倒是准了,当天去找刘惠妃,可长公主没想到的是,清瘦憔悴的刘惠妃让皇帝很是心疼,要不是她在场,皇帝肯定要重修旧好了。
&&&&毕竟,那是他的妃子。
&&&&长公主闹了一通脾气,不让皇帝再接近,更是挑拨离间让正受宠的柳美人去跟皇帝撒娇,让皇后苦口婆心地劝。当年的烦恼重现,皇帝兴致败了,不再想着刘惠妃。
&&&&松了一口气的长公主想着自己演完这场戏,再度穿男装去见刘惠妃。
&&&&这次不是在院子里走一走,是在跟前,刘惠妃一眼看出来了,“长公主,别玩了。”
&&&&长公主苦恼,恰好秦之永想邀功,介绍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