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雷丘一只手搭着宋萍果的肩膀,另一只手撑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试图把自己受伤的那条腿给放到地面上。
不过在宋萍果看来这个动作远远算不上是小心翼翼。
“你给我稍微安生点。”宋萍果赶紧阻止她的动作,“撞你的那个人呢?”
“他有急事先走了,留了个电话说如果需要赔偿再给他打电话。”雷丘换了个姿势倚在墙上,往门里看了一眼,“下一个该到我了。你给我带吃的没?”
宋萍果从包里掏出出门前带着的那个苹果塞到雷丘手里:“拜托,你这是被车撞了,稍微表现出一点伤病员该有的态度好不好?”
“被电动车撞也算被车撞啊?”雷丘咬了满嘴的苹果,含混不清地反驳她,“那我拍戏的时候老从地下室门外跳到地下室都要算跳楼了。”
宋萍果深情款款地用双手捧住她的脸:“你知道吗,雷丘,如果不是我打不过你的话,我早就揍你了。”
“我可以让着你。”雷丘就把手里的苹果啃得一干二净,医生恰好在这个时候叫了下一个,她捏着苹果核单脚跳着进了诊室。
对于雷丘在这场“车祸”中受的伤,医生的结论是屁事没有,就是个淤青,过阵子自己就消了,连药都不用开。
“不对啊医生。”雷丘瞪大了眼睛,顺手把苹果核扔进桌边的垃圾桶里,“可是我感觉疼啊?”
“你是哪里疼?”
雷丘思考了一下,把那条伤腿在地上稍微碰了碰:“呃……脚后跟那儿……”
“你被撞到小腿然后脚后跟疼?”医生看了她一眼,眼神和语气一样都是满满的无奈,“我就是要和你说这个,你脚后跟疼不是因为被车撞了,是你阿基里斯腱发炎。”
好在伤不是大伤,病也不是大病,医生开了药,让雷丘回家之后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
把雷丘给送回家之后,宋萍果给龚逍也打了个电话汇报了情况,然后抓着手机犹豫不决地问雷丘:“要不要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说一声?”
“千万别!”雷丘一把抓过手机捂在怀里,“又不是什么大病,还是别让他们知道比较好,不然他们又要担心我,家里的活儿又走不开……特别麻烦。”
得知雷丘是阿基里斯腱发炎之后的十分钟,龚逍也敲响了她们两个的房门,并且坚持认为这件事有一部分责任在她。
“龚头儿,这事儿真不能怪你。”雷丘靠在沙发上,发炎的那条腿懒散地垂在半空,“顶多也就怪我没做热身还在水泥地上跳来跳去,刚才医生已经骂过我一顿了。”
听她这么说,龚逍也好像终于卸下了心里的负罪感,临走前还嘱咐雷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她打电话,尤其是钱的问题,分分钟就能解决。
雷丘一边说着“我就是肌腱发个炎又不是绝症,龚头儿你就别给我加戏了”一边把她送出门,然后转过身一蹦一跳地倒回沙发上,用手背盖着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现在的心情就和一个不想上学又忽然发现自己生病了的小学生一样雀跃。”雷丘喃喃地抱怨,“不过要是没真的生病就好了,这是真的有点疼……”
宋萍果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抓着她的脚踝轻轻晃了两下:“很疼?要不要去床上躺着?”
“不用,我懒得动,就先这样吧。”雷丘坐起来把她抱在怀里,蹭蹭她的脸颊,在她颈边喷着热气,“你去查查有没有什么阿基里斯腱发炎患者专用食谱什么的。”
“没有那种东西,最多有你不能吃的东西。”宋萍果没好气地捣了一下她的肚子,“你想吃什么?”
“嗯……我想吃甜的。”
几分钟之后,雷丘先看看面前的茶几上大包小包堆满了的材料和工具,再看看坐在自己旁边的宋萍果:“你的战场不是在厨房吗?”
“陪你呀。”
雷丘挺直了背,好让宋萍果在靠在她身上的同时也能伸手去拿那个小电子秤,放上玻璃碗还是称量材料。
做甜点是宋萍果最喜欢让雷丘掺和进来的一项活动,一方面是因为照着配方的Jing确指示称量材料或者把几种材料混在一起确实很简单,一方面是因为这是个力气活。
每当宋萍果腰酸背痛揉面团的时候、拎着沉重的电子打蛋器站在灶台边上觉得生无可恋的时候,雷丘顿时就成了全世界最贴心的女朋友之一,故意不动声色地帮你搞定一切问题,摆出一副仿佛拯救了世界的样子。
宋萍果熟练地把称好的软化黄油放进一个足够大的不锈钢碗里,然后更加熟练地递给雷丘一个打蛋器:“来,雷丘,继续拯救世界吧。”
雷丘盯着手上的打蛋器看了一会儿:“手动的?”
“电动打蛋器上次坏了,我还没买新的。”宋萍果靠在雷丘肩膀上,鼓励地拍拍她,“加油吧,可是你自己说要吃甜点的。”
“你这是奴役伤病员。”
“我这叫支使女朋友。”
雷丘无话可说,只得把一腔怒火发泄到黄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