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缓缓道:“其中冒出的剑气是真的,白清夜是真的,师尊就算不在此处,他们也知道人在何处。”
萧潜:“可是……”
江一楼拍了拍他的手背。
“如果这次退了,我必生魔障。”
“剑修,修得就是一往无前的剑,我退缩了,既违背了我的剑意,又辜负了师尊对我的养育教导之恩。”
他的目光落在了剑林之中:“我知道其中危险重重,但我现在退去,就算能保住性命,日后必定悔恨,被困其中,心境受损。这与死在剑冢中,有什么区别?”
熟悉江一楼的人都知道,他平日里看起来不着边际、肆意散漫,但真正认真起来,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而友人能帮他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替他收尸。
“可……”
萧潜当然也知道,所以想要劝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道:“我陪你一起去。”
他知道,若是现在告知江一楼,两人性命相连、寿命共享,江一楼必定不会去。
可就像江一楼所说的,此次退去,必定心生魔障,再也拿不起剑。
这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无论其中有什么,他都要陪在师兄的身边,只要陪在师兄就好了。
江一楼回首,朝着萧潜浅浅一笑。
一瞬间,好似在心间绽开了一簇柔软的花。
“你啊……”他伸手揽住了萧潜,将人拥入怀中,“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萧潜的心中有一丝不安,但很快就被江一楼身上的温度给掩盖了过去。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抱住了江一楼。
“师兄……”
江一楼轻柔地覆上了他的唇角,眼中像是闪烁着万千星光。
萧潜差点就沉溺在其中。
然后……他后颈一痛,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江一楼伸手接住了往后倒下的身体,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他半蹲了下来,用指腹描绘着萧潜的五官。
“真傻……”他摇了摇头。
江一楼收回了手,目光越发地柔和:“不过,若是我能回来……”
“那就试试双-修吧。”
他起身,未再留念。
剑冢无光无影,灰暗一片。
但江一楼的背影消瘦素白,在蒙蒙间,点亮了一片天地。
*
剑冢深处静谧,犹如死地。
白清夜来来回回,掩不住心中焦灼:“这次,真的能行吗?”
鹿尧声音慵懒:“看你那个姘-头能不能把人引过来了。”
白清夜安静了片刻。
远方突地爆发了一阵剑气,惹得剑冢中众剑颤抖,剑气其线,差点将立剑林中的白清夜劈成几段。还好身上及时地浮现了一股黑雾,将他与剑气隔绝了开来。
就算如此,白清夜也是被吓了一跳,脸色煞白,质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鹿尧:“打起来了,他的剑……有点厉害。”
白清夜还未反应过来:“什么?你说得是谁?”
鹿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啧”了一声:“死了。”
白清夜面露喜色:“死了,江一楼死了?”
“蠢。”鹿尧冷冷地说,“自然是你的姘-头死了。”
白清夜眉目间的喜色还未退去,就变为了惊异之色,两种不同的情绪同时出现在脸上,显得滑稽极了:“怎么可能!那可是沈长临啊!”
在修真界中,沈长临可是与江一楼其名的剑修。
两人在同一届万宗盛会中出名,在众人眼中,两人的修为应该是相差无几的。
怎么就死了?
“沈长临?一个废物罢了。”鹿尧声音越发的冷,“自然是蠢死的。”
白清夜打了个哆嗦:“可……沈长临都打不过他,我……我行吗?”
鹿尧嗤笑了一声:“你当然不行。”
“那……”
鹿尧:“江一楼是厉害,可他敌得过自古以来的无数剑意吗?”
剑冢,本就是上古剑修磨砺之处。
修为越高者,引发得剑气越猛烈,像是江一楼这样的剑修,怕是要万剑齐动。
没有人能通过这剑冢的考验。
就算是江一楼也不可能。
“你害怕了。”鹿尧说的是肯定的语气。
白清夜攥紧了衣角,若是之前他还有胆子与江一楼正面,但经历了擂台一战后,他再也提不起一丝战意。
他是害怕了。
鹿尧看穿了白清夜的懦弱,冷笑:“就你……”
未尽之语中都是鄙夷。
“算了。”鹿尧摇头,“你说江一楼的剑意是月,可剑冢中无日更无月,他的战力必定不如之前,你在害怕什么?”
白清夜稍稍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