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笑了一下:“我以为我不会喜欢上别人了,可我还是在西斯这里失败了。他像个蛮横不讲理的小霸王似的,左右横竖都缠着我,我一开始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后来干脆就晾着他,等他对我的热情消减下去,结果……”
他又喝了一大口黑咖啡,几乎品不出什么醇香,满口都是沁入心肺的苦涩:“你不知道,交易结束后我在公寓里看见他有多高兴,都说恶魔的体温比人类偏低,可他怀抱里特别温暖,那一瞬间,我真的什么都想放弃,就这么跟他走下去,可是我不能。”
“然后他变了,或者说,是我变了。他在异界利益和我之间摇摆不定,最终选择了我……他能当上异界军队的统领,足够证明他身份的特殊性,可即使如此,我们被关在黑狱里的时候,他还是不遗余力地保护我,哪怕后来到了阿戈拉也是这样。他明明有能力阻止我,可还是放任我离开,他明明能够阻止这一场战争的爆发,可他还是让我任性下去。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我在宠他,还是他一直在默默包容我……”
季林有些听不懂钦景的话,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把纸巾递到钦景面前,默默听着钦景说下去。
“我把战争推到了两界的风口浪尖上,却自己在边城享受和平,而他作为受害者,却义无反顾地带着异界军队上了战场……我有时候想想,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钦景的声音颤抖起来,“我现在后悔了,季林,我后悔了,我该怎么办?钦言已经不在了,我已经只剩一个人了……”
“我会陪着你的。”季林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
可钦景没有听见,他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当晚回家的时候,是季林搀着钦景回去的,后者一身酒气,已然神志不清了。进门,开灯,季林发现一封信整整齐齐地放在茶几上。
他将钦景扶到沙发上,慢慢将信拆开,信上写的十分简洁。
“等我半年,去边城接你。昨晚的事,抱歉。”
落款是西斯。
季林转身看了眼沙发上醉醺醺的钦景,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这封信,突然抖了抖手,一抹火光窜上指尖,眨眼间便将那封信吞没。
随后他转过身来看着钦景,忽地轻轻一笑:“他对你不好,不要他就是了。”
……
宣战之后的第二天,两界军队正式在通道两边会面。
边城突然涌入大批逃难人群,钦景乐易重新在店长手下干起了老本行,季林则在大厦里找了个秘书的工作做了起来,短时间内其乐融融,还算不错,只不过偶尔会有几条前线传来的消息让钦景心跳加速,但所幸他最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日子本就该平平常常地过,谁也不打扰谁的那一方空间。
至于黑狱,季林并没有去,钦景也不再催他,感情本就是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的枢纽,若是有一方斩断联系,另一方再如何纠缠也没有任何办法。
有的时候不忙了,钦景会去天台站一会儿,看看远处的天际,慢慢想一会西斯和钦言。他时而会想,西斯真的走的这么匆匆吗?真的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吗?
他问过季林,但季林只是笑了笑,说,是真的。
那看来就是了。
钦景轻轻叹了口气,已经快三个月了,半年期限马上就到了,也不知道人界和异界的战争进行到了哪一步,哪方占上风?哪方落下风?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站在高处吹风,远处的天突然Yin了下来。
钦景蓦地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真正的入侵,才刚刚开始。
番外
泰枫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天都要被带到一间屋子里去打针、抽血,吃各种难吃的东西,他更不明白为什么哥哥泰晏就不用遭受这样的对待。
下午照常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泰枫像往常一样去城郊水潭边玩耍,恰巧看到有个年长的恶魔正在教授哥哥什么东西,不多时,就见水潭上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团水泡突兀地从水底浮现上来,里面还包裹着一条手指长短的金色小蛇。
恶魔将水泡交到泰晏手里,又嘱咐了几句什么,便佝偻着背离开了。
其后,泰晏坐在水潭边,将水泡戳破,把金色小蛇捧在手心里逗,一个不慎就被咬破了手指。泰枫不知怎么就冒出了一股无名火来,他冲过去夺下小蛇摔在地上,第一次用那种恨不得吃人的目光看着哥哥。
泰晏心疼小蛇,更心疼弟弟,就拉着他坐下想问问出了什么事,结果不问还好,一问,泰枫顿时委屈地哭了起来,含含糊糊地骂了泰晏几句,大概就是——为什么我们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
这个问题泰晏也想过,但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暂时搁置在了一边。
于是那天晚上,泰晏牵着泰枫的手去找了白日里送给他小蛇的老恶魔,老恶魔倒还算是慈祥,他说,因为泰晏体内的恶魔血脉更为Jing纯。
就这一句话。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