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
容凌投靠了草寇窝,一直暗中运营草寇在京城的几十家商铺。左修缮肯把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他,他对左修缮颇为感激。眼看这天越来越黑了,可左修缮仍没有出门的打算。他在门外吹了吹冷风,想了想,还是提了一壶热茶进屋。
轻敲了几下房门,小黑屋里是死一般的寂静,若非容凌肯定左修缮没有出过屋子,定是以为他出门了。他犹豫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轻推门入屋。大门没锁,黑漆漆的四周只能靠他身后的灯盏传来微弱的光亮,看到左修缮近在咫尺。
左修缮靠着窗棂,坐着太师椅上,头颅仰着看漆黑的放凉。灰色的头发如稻草一般散落下两肩,挡住了此刻的神情。容凌走近屋子,周修缮的眼珠子动了动,他喃喃地问了句:“你说为什么?”
容凌眸光沉了沉,心里猜到他要说何事,却不敢肯定,只能沉默着。这一刻的沉默,让周修缮浑身的气场冷冽了下来,他侧头看着容凌,裂开嘴角桀桀地怪叫了几声:“我说我该怎么弄死蓝丞徐!”
这话像是询问,可容凌却觉得他的话不容置疑。他的手在颤抖,手里的茶壶摔倒在地,发出砰了声响。滚烫的水花溅落到左修缮的脚边,他不再看容凌,得意仰起头颅,似笑非笑:“你说,他该怎么死呢?若非墨九君在苏虞,鸿门父子身受重伤,躲了起来。啧啧啧,我如何也不会找一个无用的读书人报仇泄恨。桀桀桀桀桀桀。”
左修缮站了起来,双手负在身后,没有刚才的颓然之态,附身靠着窗棂下,双手只轻轻一捏,身前的木制窗棂便出现了两道五爪的痕迹。他面部抽搐了一下,忽然笑得更大声:“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始,接着就该到金鸿门、墨九君……然后是狗皇帝了……哈哈哈哈哈哈。”
五爪的手心从他的指甲中,滑下木屑渣子,顺着从大门吹进的冷风,在封闭的小空间内环绕。左修缮一头狂舞的灰色乱发被风扬起,行同鬼魅,又仿佛在崩溃的边缘中徘徊。
容凌低着头,脸色发白,心凉凉的。他一个落地书生,无暇顾及什么朝中大臣、丞相之命。他心里,全部装着的都是他的嫣然,那个美丽善良的女子。
容凌朝左修缮恭敬地行了一礼,便退出他的厢房,唤侍从进来收拾东西后,容凌没有立刻去厨房拿新茶过来,而是去了楼雨泽那处。他挑了挑眉梢,冷眼看着他与东青釉,扬了扬手里用一张发黄纸张包着的白色粉末:“你们走吧!我等大势已去,昔日的荣耀再也不复返了。”
前朝之所以是前朝,是因为它已经过去了。
容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若是他能早点儿明白就好了。或者如此,他就不会失去此生最宝贵的东西了。
楼雨泽知道他要做什么,看着他决然的身影,欲去追赶。东青釉从他身后拉住他:“不可!容凌心意已定,即使你劝了,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她牢牢地抱住楼雨泽的腰,泫然欲泣:“雨泽,我们逃走吧!”
楼雨泽默了片刻,带着东青釉收拾了细软,来到了客栈的小后门。他看着东青釉受伤的脸庞,心里一阵愧疚:“三年前,我本想帮他,却让他入了深渊。此番,我绝不能再让他独自一人去赴死。”
“楼雨泽。” 东青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泪流满面:“我为了你抛弃了我的家族,千里迢迢来寻你,还入了草寇窝;我为了你将富贵荣华视于尘土,险些被草寇玷污了清白;我为了你每日如同鼠蚁般四处躲藏,还毁了容貌。你不能让容凌一个人去死,那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个世间吗?”
楼雨泽轻轻地抚上她清秀小脸的那道疤痕:“青釉,你还有你的爷爷,你的兄长,你的族人。而容凌,从来都只有我一人。”他把手上的细软推到她怀里,狠心地把她推出门外,锁上后门。闭了眼,心中微痛,可他没有时间再去婆婆妈妈了。
只可惜,楼雨泽还是来晚了一步。
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容凌一人孤独地躺在地上,咧开的嘴角挂着一行黑色的血,淡淡的青烟从他的口鼻钻出,不稍片刻便把他的尚且温热的尸体化得干干净净,连一片残衣角都没有留下。
楼雨泽眼眶微shi,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心中钝痛。此刻,他只愿容凌走得安好,来世投胎能得一副好一点的皮相,不会再因皮相的獐眉鼠目而被人轻视。
亦能与心爱之人白头同老。
老怪物左修缮在武陵山被剿了老巢,竟敢胆大包天回到京城。他若是来京城躲着这还不说,可他居然敢出来顶风作案,仅仅一日就接连害死了三人,凶残狠戾到令人发指。幸好巡逻京城的金明将军发现得及时,带领鸿门军围剿客栈。
可老怪物虽身受重伤,仍以一人之力破开重重包围,并潜入了京都最为人乐道的烟雨食栈中。
金明派遣所有的鸿门军重重地包围了烟雨食栈,便命人快马加鞭进宫禀明圣上,待圣上定夺。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坐着龙椅的圣上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听闻了左修缮被围困于烟雨食栈的消息,浑身一震,手和脚都忍不住颤抖着,双目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