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于两难局面。
庆阳侯思来想去,只当叶昭乃是府中客卿,既没有派人请他会面详谈,也没有答允京中叶丹等人的条件。他只当万事皆没有发生,依旧偏安一隅不理外界纷杂。叶昭几次从晴小姐口中探清消息,得知庆阳侯“持身中正”之举,心中不免念了一声“老狐狸”。与此同时,宸妃叶丹派往南域的人几次前来侯府求亲,每次不是“侯爷公事繁忙脱身不得”便是“侯爷有事出府不知何时回返”,茶水糕点伺候得当,却始终见不到人。
庆阳侯爷艰难抉择之时,曹钧与龙霄却依旧快活潇洒。二人携手走遍南域各处风光美景,晨起山野佛寺粗茶淡饭,午时断崖静观闲云野鹤,偶尔沿着水流漫步前行,打猎烧火烤炙吃食,亦或是在景色绮丽之处拥吻紧抱。他们似乎要将每一日都过得快活潇洒,把前世的遗憾系数弥补在今生。
只不过这逍遥时日还是没能持续多久,一只雀鸟带着青儿的紧急传讯飞来南域,龙霄原本还在游山玩水,接信之后顿时脸色一变,抓着曹钧匆匆赶回侯府。原来这信是青儿所传,言道剩余的戎狄二部原本一直蛰伏,这几日不知为何突然大肆入侵雪空关,他几番追踪鹰锞子才得知云洛族大巫师已知曹钧龙霄二人秘密前往南域之事。
青儿信中写得匆忙,只道此时万千蛇蛊兵临城下,即便他手持驱邪鳞片也只能勉强抵御三五天,还望大哥早做决断。龙霄看完信后连连自责,道:“都怪我,这些时日没在南域发现大巫师踪影,我早该猜到他还躲在北方。”
曹钧连忙安抚道:“若是这么说的话,我也有责任,只是此时不宜自责反省,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雪空关眼下的问题。”
龙霄起身踱了两步,然后道:“青儿道行不够,怕是支撑不了多久,我即刻起身日夜兼程,若是驾云的话两日之内必定能赶到。”曹钧似乎想要出声让他留下自己前去解围,只是他毕竟是凡体rou胎不能像龙霄与薛鉴那般御剑乘风自由来往,只怕等他赶到,雪空关早已被戎狄攻占。
龙霄来不及多想,快步过来亲了曹钧一口,说道:“来不及了,我现在就动身。”
曹钧虽然心头惘然,可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此时除了龙霄以外再无合适人选,除非……他忽然眼前一亮,上前抓住龙霄的手,道:“等等!”
……薛鉴耐心听他们讲完,挑了挑眉,“所以,你们打算让我回去?”
龙霄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曹钧便挡在他身前,恭恭敬敬向薛鉴行了一礼,道:“薛公子道行高深,最合适不过了。”
薛鉴忍无可忍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瞥了曹钧一会儿才起身行了两步,右手一挥,一把削玉斩霜的长剑幽幽浮在身旁。薛鉴将剑递与龙霄,嘱咐道:“这把‘冰魄剑’你拿着防身,若有心怀不轨之徒,直接以此剑斩之!”
龙霄收了此剑,点了点头。
薛鉴推开房门朝外走去,行了两步忍不住笑了起来,“早知道就不替你帮青儿化形了,你安安心心留在雪空关警惕戎狄,又哪会有今天我千里迢迢跑去抗敌的局面?”龙霄将头低到不能再低,薛鉴满意地收回目光,直接化风而去:
“你们放心,一切有我。”
等到最后一字传来时,声音已经悠悠远远了。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如此生机勃勃的时候,庆阳侯也终于做出了决定。
如前世一般,晴小姐与叶昭踏青归来,归途之中晴小姐忽然干呕,回府把脉过后却是早已身怀有孕。晴小姐自是惊喜连连,与情郎互诉衷肠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前去将此事告知父亲,庆阳侯正苦练丹青笔法,闻言一笔拖出老长,却是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
他本想置身事外,谁料这命运竟如漩涡一般将他与整个南域卷入其中。
庆阳侯独自坐在书房窗前,目送兔走乌升,直到春风和煦目光温柔抚慰身边,他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南域庆阳侯府嫁女、与逃出京城的叶昭皇子联姻之事顿时传遍天下,一时间天下风云系数汇聚于南域,江山南北所有心思灵通之人仿佛都能望见盘旋在南域上空的一场风暴。京城叶丹宸妃等人连发十八道御旨,只是宣旨太监一行人远离城外五里处便被人拦下,太监们尚未骂出口,一道箭矢疾驰而来正中他脚边!
宣旨太监吓得乱叫,仓惶逃至禁军身后。
叶昭与晴小姐成亲当日,南域侯府之中摆开七天七夜的流水席,无数达官贵人携带妻眷前来道喜,先是夸一句佳偶天成,再是道一声郎才女貌。庆阳侯人逢喜事Jing神爽,虽是鬓发花白,但却Jing神抖擞足足年轻了许多。叶昭与晴小姐身着喜服站在他身旁左右,新婚夫妇与父亲岳丈招待每一位到访之客。
龙霄与曹钧倒不似他们这般忙得不可开交,这二人挑了一个僻静位置,满桌除了他们以外只有三四个垂髫孩童,龙霄吃了一口曹钧递来的酥rou,那边的小孩儿便嬉笑打趣道:“叔叔你这么大了怎么还需要别人喂你啊?”
龙霄忍俊不禁,推开曹钧夹过来的鱼rou,说道:“都说让你不要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