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他刚要再度开口却忽然被一旁的曹钧截了话。
“薛公子!”
曹钧依旧与龙霄手掌紧握在一处,他望向薛鉴,说道:“薛公子,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不愿辜负先帝与义父,不愿相信殿下真的会对我下毒手,也不会连累龙霄因我而死。”
薛鉴目光如刀一般剐着曹钧:“的确都是你的错。”
曹钧一掀衣袍单膝跪地,“薛公子若是心中气愤,尽管对我出手,曹钧绝无怨言。”龙霄顿时大惊失色,扑过去将他抱住。薛鉴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气愤略消退一些,却依旧心软嘴硬道:“少做出这副模样,我若对你动手,龙霄定会埋怨我。你使个苦rou计便能骗得他与我决裂争执又对你死心塌地,果真是兵法谋略样样Jing通的镇关将军。”
他看着跪坐在地的两个人,语气虽然生硬,但隐隐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还不起来?就算地上不凉,万一被旁人看去只怕还以是我欺负你们呢。”
二人这才起身,龙霄撤去旧水换上新茶,曹钧这些时日缠在他院中,多多少少也懂得了为他做事谋取好感的道理,故此与他一同端茶送水。薛鉴被曹钧敬了一杯茶,虽有意晾他一会儿,但瞧在龙霄的面子上还是接了过去。
薛鉴拨了拨茶汤,饮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碗四处看了一眼:“说起来,龙霄你怎么还住在这个破地方,莫非是曹钧嘴上与你亲近实则与前世并无不同,只是做些表面文章?”
曹钧听他一番指责言语心中顿时打了个突,解释的话涌到嘴边还未出口,龙霄却淡淡地截了先。他道:“只是习惯罢了,这里人少清净又有这两株古树为伴,将军也曾苦劝我搬去别处,只是我嫌麻烦所以才连番婉拒将军的美意。”
薛鉴似笑非笑,哼哼两声道:“是啊,我倒是忘了,你是个念旧的人,不然怎么死心眼看上一个人两生两世都不悔改。”
曹钧心中一暖,不由得去握住了龙霄的手掌。龙霄与他相视而笑,两人之间一派情意绵绵。
薛鉴独自坐在石桌一旁看着他们二人你侬我侬倒也不觉无聊,他挑着眉尖打量身旁景致,最终将目光落在身后的葱茏连理枝上,这两棵树枝叶繁茂互相交错,树冠擎开一片青碧翠意遮住朔风烈日,温柔地守护着树下的人们。
薛鉴忍不住点了点头,这树能在苦寒边塞扎根,枝叶还这般繁茂,看来平日里没少浸润龙霄身旁的仙气。若是将来有机缘造化的话,解脱树形化成人身也不无可能。
等到他赞赏完那两棵枝叶交错的连理木后,龙霄与曹钧二人终于停下了恩爱,再度回座安静饮茶。没过多久,曹钧像是终于记起一般开口问道:“薛公子,我们能重活一世是因你之故吗?”
薛鉴一想到此事便忍不住有些伤神,只是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仿佛起死回生不过探囊取物一般。他淡淡笑道:“当然了,除了我谁还有这么大本事能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龙霄没曹钧那么好骗,皱眉道:“可是天地Yin阳轮转有道,我们明明已经死了,魂魄应当前往Yin曹地府转世投胎,怎么会……”
薛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安安心心开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等到龙霄与曹钧低头饮茶时,薛鉴这才稍稍露出一丝头疼之意。逆天改命谈何容易,饶是他千里御剑前往幽冥界也只不过是拦住了二人魂魄,根本无从还阳。好在最终舍了百多年积攒的功德珠,这才换来一切从头开始。
思及此处,薛鉴忍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次下山果然收获极多,虽然赔上无数功德,但却换来两个知己好友交心相守以及无数爱恨情仇、刻骨铭心的体验。
他心中泛出笑来,这笔买卖,倒是很划算。
叶昭逃至雪空关内的消息终于传回了京城,叶丹宸妃一派立即派发御旨前往北方,命镇关将军曹钧交出朝廷钦犯,不然便以“乱臣贼子”之命出兵讨伐。
叶昭闻讯后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曾经无比忠心的禁军统领暗中转投宸妃麾下,猝不及防护卫死伤惨重,最终还是元朗元逸等人拼死护他逃离险境。如今虽然来到宸妃伸手不及的北方边疆雪空关,可谁又知道曹钧是否忠心耿耿呢?
叶丹派来的传旨人马并未嚣张多久便被曹钧率军擒下,与此同时,戎狄内部叛乱,三部之一的元泽族群龙无首,最终依旧如前世一般元晖元卿率领全族投诚雪空关。
为此,雪空关内再度繁忙起来。
在此期间,一个偶然功夫,叶昭从曹钧心腹寻彦口中得知曹钧曾经钦慕自己之事,他不知怎么忽然定下心来,倒是记起了往日父皇的教导。这世上最好控制的便是有弱点的人,尤其是男女情爱。只是叶昭几番不经意的试探却没觉察到曹钧的心意,反倒是看出了他与那位府中客卿龙霄之间情意绵绵,叶昭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虑,莫非是寻彦信口开河?
恰逢薛鉴经过,瞧见叶昭没来得及掩去的疑虑,变着法点拨他龙霄曹钧早已是两情相悦。
叶昭不愿干涉其中,便将